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怠慢,俯身道:“现下贵人可否方便,让阿蘅为您检查一下胎儿?” 息梧闻言起身,阿蘅忙上前伺候他宽衣。华服褪下,他身着一件烟雨色轻便长袍,腰间系着宽大腰封,将略显粗壮的肚腹完全束住。阿蘅见状,双手一顿,又不着痕迹地帮他解腰封。 一般侍女松腰封,会转到身后解开。但娩楼这等欢场为客人宽衣,都要在其身前环住对方的腰,虚抱着解。息梧平举双臂,被一个妙龄少女环着腰,却不见任何尴尬,反倒习以为常,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 阿蘅只当几月前侍奉过的子郁算是大家风范,沉得住气。没想到,眼下这一位,更是不动如山,心中不禁打鼓。 腰封卸下,息梧身前肚腹显出小巧的微隆。七个月啊,他将孩子困在如此小的地方,需要多大的毅力与隐忍! 阿蘅服侍息梧躺在榻上,素手轻翻便拉开他的长衫,露出里面的亵衣。息梧黑眸闪了闪,心道不知小花娘脱过多少孕夫的衣服,才能如此娴熟,面上却没有更多的表情。 阿蘅察言观色,见他并无不虞的神情,便将亵衣一点点卷直胸口,露出一道犹如四五月时的优美弧度。阿蘅暗自揣想,如若让他穿上娩楼特质的紧身长衫,托腹而立,该是何等曼妙的身姿? 直到阿蘅感到面上一凉,才惊觉身下的人正凉凉地看着她,目光中毫无一丝情绪,貌似无意,却不带半点温度。阿蘅心下一惊,忙收敛心神,规规矩矩地做产检。 他的肚子盈白如玉,触手温滑,细腻如脂,让见过不少贵人的阿蘅忍不住猜想,抚遍他全身肌肤,听他低吟轻喘该是怎样的风情!光是摸着他的身体,便会让人心驰神往,心神不由一荡。 但是——此刻的阿蘅,如何也不敢荡漾的!他虽然不说不笑,眼神也并不犀利,但小花娘却加着十二分的小心与敬畏。没错,是敬畏,又敬又畏。 阿蘅抚过息梧身前的隆起,小心翼翼地一寸寸摸索。指甲修剪得圆润漂亮,就算是深按肚腹,也不会刺痛客人。她微一用力,便按了下去。她察觉到息梧微一皱眉,手指一抖,便又停了手。 息梧低而沉地说道:“无妨。” 小花娘这才指尖冰凉的再次触上他的圆隆孕腹。 息梧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不过稍纵即逝,很快又归于沉寂。 阿蘅的手指似乎摸到孩子的头。这个孩子,被他的父亲困在狭小的空间七月有余,比普通胎儿小很多,也显得十分安静。任是阿蘅怎样技巧的按压,孩子动也不动。 阿蘅无法,只好转到下腹,托着腹低来回摩挲。这个位置,这种摸法,管你如何高贵、平日如何矜持、禁欲,凡被小花娘摸过几把,都会情致高涨,从无例外。这是花娘们的基本功,混饭吃的本领。这娩楼中,奇巧淫术自是不少,但像阿蘅这般大巧若拙的手法却是不常见,她能将最普通的抚摸化成最勾心的挑情手段。 但是这次,阿蘅服侍的这位贵不可言、早经人事、该是欲望正炽年纪的贵夫,却无——动——于——衷!!! 小花娘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这次,真的遇到难题了,嘤嘤嘤!! 息梧在长长久久的鳏居而位高的生活中,被磨练得清心寡欲。其实,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又有谁会真的没有欲望?他不敢有欲望,不能有欲望,一步行将就错,他和他的女儿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这么多年的喜怒不形于色,这么多年的隐忍,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即便现在可以放任自己的情欲,他的身份,也让他一时半刻不能放松自己。 如果不是再不离宫,就要被人看出端倪,他想,他一辈子也不可能离开那座死气沉沉的宫殿。那里,吞噬了他的一切爱恨,埋葬了他的所有天真,只留给他一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和深夜无眠夹被厮磨醒来后仍旧不怒自威的习惯。仅仅是习惯了而已啊! 小花娘的触摸,他并非没有感觉,那双小巧柔软的手掌,在他心里翻起层层涟漪。只是那涟漪微不足以击破他多年日积月累起来的隐忍。他的心坚不可摧,那点小波荡,又算得了什么? 小花娘手足无措的可爱模样,让他觉得有趣。他眼底的玩味更深了一些。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小女子到底有什么通天手段? 摸也摸了,按也按了,这位贵夫不但未被勾起任何情欲,甚至有不动如山的迹象。小花娘感到十分的挫败。她只好放下息梧的长衫,扶他靠坐在床头。收敛心神,恭敬地道:“禀贵人,您腹中七月的胎儿似是有些小了。近日,您需多多进补,才能让孩子大一些。” 息梧挑眉问:“大一些?” 孩子大了,自然需要开拓产道。 阿蘅垂首道:“是。如今紧要还是让孩子长到正常胎儿的大小。而……拓宽产道,倒是不急的。” 一般孕夫,孕期四五个月后,便需要妻主佩戴玉柱时时杵捣,一是便于生产,二是孕夫身体敏感欲望强烈。 息梧已经七个月了,滋养产道与欢爱,哪一样都是急需的,不然也不会住进娩楼。阿蘅这样说,显然是故意的。你不是隐忍吗?看你能忍多久。反正三个月的时间还很长,那就慢慢磨吧。她倒是要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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