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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取的，叫牛牛。

    这个小名，是左研阿姨告诉我的，听说当年母亲每次喊我牛牛的时候，我都会放声大哭，父亲说是因为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母亲才不再坚持，只是仍觉得很可惜。

    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给我取这个小名，但是，一想到妹妹的小名是妞妞之后，我就决定不计较了。

    妹妹没有哭，所以她的小名一直用着，但我从来不叫她妞妞，我一直喊她爱哭鬼。

    爱哭鬼两岁的时候，我四岁，那时有她的地方都会有哭声，我就这样每天听着她的哭声，慢慢长大。

    我们家主导权在母亲那里，母亲也是我们家最不着调的人，很多时候，我甚至觉得，爱哭鬼都比母亲可靠得多。

    母亲很喜欢呆呆的小孩儿，她一直想生一个呆呆蠢蠢的小孩，但是她没有如愿，按母亲的话说，我是小古板，妹妹是小哭包，没有一个达到她要求。

    这也是母亲一直不着调的原因之一。

    母亲一直觉得我们不是她的附属品，很多时候她对于我和爱哭鬼过分调皮的行为不会严加管教，一部分原因是母亲很忙，不过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相信我们，母亲一直觉得，她的孩子，应该会像她小时候一样，识时务，懂分寸。

    当然，母亲的这种放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奶奶说过，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母亲对我呵护备至，事事都自己经手，但是由于我生性冷淡矜傲，半岁之后几乎就没有再哭过，别人无论怎么逗弄都不会理会，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母亲在我身上体会不到过多的成就感。

    奶奶总是说我和母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矜傲，在人群中总是最中心的存在。母亲听了后笑着看我，眼神里带着淡淡的温柔。

    我父亲是一个多变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在我母亲面前和在我们面前不太一样，然后他面对外人时，又是另外一种模样。

    父亲长得有点霸道，生气的时候尤甚，在母亲面前，他逼人的气势通通会收敛起来，整个人显得温和极了。对我和爱哭鬼，他通常会很有耐心，他会教我们很多道理和处理事情的方法，但当我们做错事后，他也会很严厉地对待我们。

    我五岁的时候，因为间接导致爱哭鬼摔伤额头，父亲狠狠地罚了我，那时是冬天，我一个人在门外罚站了大半个钟。

    六岁那年的七夕，父亲母亲突然不见了，大家都知道他们去过二人世界了，爷爷奶奶见怪不怪，只有爱哭鬼天天都在难受地哭鼻子，很多时候我都会很嫌弃她，因为她每次鼻涕眼泪都会往我身上蹭，怪难受的。

    爱哭鬼四岁生日的那天，她幼儿园里的很多小朋友都过来了，家里很热闹，爱哭鬼很开心，玩得头上的小皇冠都掉了一半。晚上生日派对结束后，爱哭鬼开始拆她的生日礼物，奶奶送她的是一件彩虹公主裙，妈妈的是蛋糕裙，爸爸的是仙女裙，我的...

    我的是一颗已经融化的奶糖，黏糊糊的粘在小盒子里。

    爱哭鬼又哭了。

    爱哭鬼四岁生日后没几天，她向父母告状，哭诉我没有带她一起出去玩，父母很严厉地批评了我一顿，旁边的奶奶语重心长地告诉我要爱护妹妹，我那时候很不服气，每次带爱哭鬼出去，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