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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少沾荤腥。

    如今季家请了一个护工和一个保姆, 护工和保姆都是较为高端的专业人士。护工负责照顾丁家妈妈，保姆则负责做菜和打扫卫生。

    季家给保姆的买菜钱不少，保姆也没有做克扣菜钱的事情，按照营养食谱，每天给丁家妈妈换着花样地做菜。

    保姆虽然有给病人做菜的经验, 知道病人的饮食不能油腻, 不能难消化，同时要保证营养。

    但是季家请来的保姆, 以前照顾过的客户, 都是家境不错的, 于是就忽略了丁家妈妈差不多吃了好几年的素, 每周只吃一两次鸡蛋和瘦肉。

    丁家妈妈已经习惯了那样的食谱，如今的食谱里又是鱼又是虾，猪肉牛肉鸡肉都有，虽然保姆认为自己做得清淡又好消化，十分适合给病人补充蛋白质，丁家妈妈的身体还是不适应。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痰变得更多。

    保姆、护工和季之南在这样的细节上，并不清楚丁家妈妈以前的状况，以为丁家妈妈因为瘫痪，一直都是有痰的。

    而丁家妈妈自己，虽然大概猜到自己最近痰多是因为饮食改变的结构，但也没有对做饭的保姆说。

    丁家妈妈吃了太多年清炒白菜、清炒冬瓜，闻到清炒白菜的味道都想吐，如今终于摆脱了那些最便宜的蔬菜，菜谱变得丰富起来，保姆阿姨烧菜的手艺又好，丁家妈妈以前觉得每次吃饭都是煎熬，如今每次吃饭都是享受。

    丁家妈妈舍不得如今每天有滋有味的饭菜，心想自己瘫痪在床，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于是就没有和保姆说饭菜里要少肉多菜，想着身体适应一段时间，或许痰就不多了。

    .

    季之南是个天性善良的姑娘，如今住在丁家，有保姆又有护工，确实不需要做什么脏活累活，季之南每天做的，就是陪丁家妈妈聊聊天，讲一讲最近社会上发生的趣事，给丁家妈妈按摩几下。

    其实护工会给丁家妈妈做充分的按摩，季之南动手按摩，不过是她自己的心意。

    或许是血缘天性，丁家妈妈看到季之南和自己长得十分相似的眼睛，就觉得亲切；或许是因为季之南陪着丁家妈妈住的日子并不辛苦，脏活累活都不需要自己做，自然比每天忙得要死累得要死，时刻都觉得自己在猝死边缘的丁书彤更有耐心，对丁家妈妈更温柔。

    丁书彤在这几年，几乎都没有笑过，生活的重担压得她露不出一个笑容。如今护工的活、保姆的活，当初都是丁书彤一个肩膀稚嫩的小姑娘在做，除了这些，还要出门赚钱，在退学之前，还要去学校读书。

    丁家妈妈心里知道丁书彤这些年付出了多少，和丁书彤相处二十多年的深厚感情，更是刚见到没多久的季之南没法比的……

    但丁家妈妈还是在看到季之南对她露出温柔的笑容的时候，感觉天都亮了。

    还是在季之南每天和她聊天，告诉她最近社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调换电视频道问她想听哪一个台、给她听最近的流行音乐的时候……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丁家妈妈知道，之前丁书彤已经竭尽全力了，如今她想起女儿丁书彤，想起的也都是她的好，至于丁书彤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时，对她态度不好的言语和举动，丁家妈妈都没有放在心上。

    但这和丁家妈妈享受现在的生活，享受亲生女儿季之南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