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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脸，对安桐说，“你开车。”

    安桐送他到陆巡家楼下。

    顾意开门下车，夜风迎面一吹，整个人精神不少，他扭头朝驾驶室看：“谢了安桐姐，你回去休息吧。”

    安桐熄火下车，对顾意说：“我送您上去。”

    顾意摆手：“不用不用，这一出电梯就到了。”

    安桐站着不动。

    顾意没辙：“好，你送。”

    安桐跟着顾意上楼，等到陆巡开了门，看着顾意进去，安桐才朝陆巡点点头，转身走了。

    顾意往沙发里一瘫，上下看陆巡：“这个点洗澡，工作到现在？”

    陆巡没答，反问他：“你不是在新加坡？”

    “刚回。”顾意一想起之前那事就满肚子火，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跟你讲，那姓张的王八蛋他竟然……”

    “陆哥，你怎么还——”裹着浴袍的青年从卧室里出来，看见顾意猛地住了嘴，拢紧浴袍站好，“顾总，晚上好。”

    顾意愣了愣，笑道：“晚上好。”

    陆巡将人撵走，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顾意说：“我也要。”

    陆巡没理会，坐顾意对面沙发上，轻抿了口酒，问他：“你刚才说姓赵的怎么了？”

    “不是赵，是张。”顾意翻白眼。

    陆巡垂着眼轻轻晃动酒杯：“你换人太勤了。”

    “不是我要换，是他们非逼着我换。”顾意揉揉额角，叹道，“我很专一的。”

    “这回这个姓张的又是怎么了？”

    “这个胆子最大，竟然背着我偷人！”

    陆巡想象了下顾意捉奸的场面，没忍住笑出来：“胆子是挺大的。”

    “你最近不忙？”顾意挑眉看他，“一年恨不能工作四百天的人竟然肯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来打｀炮？”

    陆巡笑笑没说话，一口气喝光杯里的酒，起身往卧室走。

    “干嘛去？”顾意对着他背影喊。

    陆巡摆摆手：“睡觉，你随意。”

    顾意干掉剩下的酒，进去卧室，摇晃着就要往床上倒，陆巡一把将他推开：“到客卧去。”

    “你他妈刚和人在那边搞完，我才不去。”顾意仰面躺倒在陆巡身侧，打个酒嗝，推他一下，“怕什么，你是一我也是，再说我也没有吃窝边草的嗜好。”

    “我不习惯和别人同床睡。”

    顾意翻身抱住陆巡，醉醺醺地笑：“我是别人吗？我不是，咱俩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你妈每年还给我过生日呢，我才不是外人。”

    “好，不是外人，是内人。”陆巡关了壁灯，“睡吧。”

    不习惯与人同床的陆巡这晚合没合眼顾意不知道，他反正是昏天暗地睡了一觉，醒来打着哈欠出卧室，听见厨房有动静，拨弄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走过去，无骨人似的往厨房门边一靠：“安桐姐，你怎么在这？”

    “陆巡给了我密码。”安桐关火，拉开消毒碗柜，“小米粥。”

    “可以，我爱小米粥。”顾意问，“给我带衣服了吗？”

    “带了，在客厅沙发上。”

    顾意转身往客厅走，边抬高音量说：“多给我准备几套，我要在这住几天。”

    安桐端了粥出来：“这样合适吗？”

    “合适。”顾意朝她眨眼，“他不喜欢和别人睡，我偏要和他睡。”

    安桐点头：“好。”

    2

    陆巡晚上回来，见大半个客厅被五颜六色的行李箱占满，忍不住皱眉，脱了西装外套挂好，大步走进卧室，将四仰八叉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