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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凑字数 (第5/10页)

研究生,就在他的宿舍,还是上下铺。巴掌大的间,一进门,右手的一个书架,几乎是我们最值钱的家当。上面除了书,还有牙膏、肥皂盒、饭盒、洗面奶,甚至还有鞋油和鞋刷。中间有个破破烂烂的桌子,晚上我们俩就坐在边上看书聊天,憧憬我们单位给我分了房后的生活。那时我们虽然穷困,可一点也不悲哀。我们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白天黑夜,真恨不得能长两张嘴。虽然是上下铺,可我们从来都挤在一起睡,有次半夜,他把我给挤到了地上,摔得我眼睛都青了。以后,他等我睡着了,就会爬到上铺去。

    有时周末,下雨,我们就哪也不去,什么也不干,就窝在床上,话说完了,就相互拉着手静静地躺着。那个时候,心里全是爱情,心想生活怎么能这么幸福。自己想还不行,非要他也这么想,他就逗我:“那我说了,你是不是该提供服务啊。”我也不客气:“可以啊,完了你给服务费就成。”他立刻瞪大了眼睛:“那你给我什么费?”

    那时的我们,是多么的相爱,我们爱到不怕贫穷,以为即使就这么一辈子住上下铺,我们的感情也永远不会改变。可是是什么,让我们突然有了今天,是什么,竟让我拿起电话,却无法对他说出一个字来?我们的青春和爱情去了哪里,难道它也像人生,像岁月,过去了的,就永远无法再来?

    四

    晚上八点多,林军仪就回来了。这是他在外面吃饭时很少能做到的早归。一进门,他就大呼小叫,一会儿说头有点痛,一会儿说要跟儿子说说话。我知道他是在掩饰不安,可能正是因为不安,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同样不稳定。

    早早让儿子睡了,我叫林军仪到客厅来和我坐在一起。他刚洗了澡,拿毛巾擦着头发,并不愿意坐下来,而是站着,说:“什么事啊?那么严肃。”我先说出了他常打的那个本市的电话号码。我说:“这人你熟悉?”他的脸色变了,手也停了下来。但很快,又镇静下来,说:“认识,一个朋友。怎么了?你怎么也认识?”我摇头。他大概猜出了什么,焦急中带出了不快的神情:“那你问我这个干吗?跟踪调查呢?还请私人侦探了吧,好玩吗?”我说好玩。说着就把电话清单放在了桌子上。他拿过来看,嘴唇咬着。我在等着他说话,甚至一句对不起也可以。可没想到,漫长的时间过去了,他终于开口,只有两个字:“无聊。”说完,就进了自己房间。

    我坐在客厅里,尽量忍着眼泪和火气,我想我不要发脾气,我只要他讲清楚。尽管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可是难道,他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想到这里,我去推他的门,门没锁,他正躺在床上,拿着那个清单看着。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我说:“她们是谁?你是否可以告诉我。还有,你为什么这么做?”

    林军仪开始没有说话,但可能觉得这样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沉默了片刻,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时,手搂住了我的肩膀。“来,”他说,“我们好好谈一谈。”然后,他对我说:“婚姻很多时候,不是除了爱,就是恨。它有一个中间地带,能让人得到缓冲。我是一个感性的男人,时时需要新鲜快乐的爱的感觉,而我们结婚久了,日子越来越平淡,在家里我找不到类似的感觉了,你说怎么办?”

    他的样子,就好像一个导师在开导一个完全懵懂无知的学生。也许他是对的,在这上面,我确实是懵懂无知到了极点,我从不知道,婚姻中原来是要包含着一些灰色的情感的,它说不清,道不明,却能满足一个人一次次对新鲜、刺激的情感的要求。是的,我承认我比他迟钝,不够敏感,可我不知道,当感性可以作为寻找婚外情的借口时,那我们还要婚姻干什么?

    林军仪还说,他常打电话的是两个女人,这就足以证明他并没有背叛家庭的可能。而且,他和这两个女人,并没有什么性关系。本市的这个,是他中学的同学,也有家庭,他们只是朋友,需要经常相互倾诉。长沙的那个,还是个年轻女孩,是网络上认识的,活泼开朗,手里有很多的男朋友,是那种开放女子,林军仪对她,除了新鲜,更多的只是好奇。他的话,我能信多少?到了这个时候,身体的背叛和心灵的背叛还有什么区别?而且按照我同学的描述,我肯定他给买项链的人,就是那个长沙的女孩子。

    我望着他,他的目光坚定,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惭愧。他是认定自己做得很时尚,很有品位的了。我不理解,只是因为我的不够感性,或者说对社会太不了解,对人性没有洞察。可是林军仪并不知道,不用他说,这些所有的东西,我都是清楚的,我知道婚姻会平淡,也知道情感会减弱,还更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有很多新的理论,来帮助人们解压。而我,也是和他一样的人,又怎能没有面临过同样的焦虑和yu望?

    我的悲伤,只是不明白,那首我们一起唱过的爱情的歌,是我们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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