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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4 防范 (第2/2页)
但迦南没开口。 宁崆不着急,静等。 良久,迦南都没有态度可表。意思还是,不赞成留岳鸣。 宁崆把烟灭了,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将其搭在只穿有单薄礼裙的迦南肩上,动作温情如旧,话里却生出了几分寒意:别带入感情。会万劫不复。 迦南身体一愣,抬眼看向近在咫尺却又恍若千里之外的宁崆,咬字:没有。 宁崆不跟她辨。离开她的耳边,原姿势坐回,最好。 回到方才她还没有做出回应的岳鸣身上。 他来发表看法:岳鸣这个人,城府和手腕有,野心足,在仕途里摸爬打滚这些年头,根基有。掌握信息的本事少见。留他,眼下于你我有利。 话已至此,已成定局。 说完,宁崆惯常沉默。 这次,迦南的立场不足以踢岳鸣出局,何况赵丙涛的麻烦是他出面。 未再听到异议,宁崆便接着往下说:听风声说,市局要下批一部分农业扶持项目,我已经吩咐市场开始着手搭建,这两年整个行业受挫太重,这块民生的饼很多人都在眼红。 项目跟进这块,你调动一下。 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收下了岳鸣,理所当然地推到了她的手上,所谓的调动,也是包括了岳鸣在内。 迦南胸口堵着不畅快,但没写在脸上。 宁崆看不见,便也就当做没有,看向她:晚点相关文件会发给你。 这句话实属多余。 但宁崆多余的话不说,说了便也就不属于多余。 他要的是迦南对此表态,接下包括岳鸣在内的所有安排。 迦南拎得清,嗯出一声。 * 邬慈接到迦南电话已经是凌晨三点。 他问她,还好吗。 迦南反问,是我还好,还是局面? 先是你。 迦南跳过这个,岳鸣是宁崆收下的,摆平赵丙涛是他出的面。 邬慈也想不到除此之外的理由来解释得通岳鸣的出现了。也就难怪,岳鸣的脸上写着猖狂两大字。 为什么宁崆最近总带舒卿轶出席场合?这也是邬慈的一大疑点。 迦南:你觉得呢? 邬慈不知道,从舒卿轶那里暂时也还没有得到解答。 迦南陷进沙发里,腿垂落在边沿,给了点提醒:岳鸣存在的另一用处是什么。 钳制我。 嗯。那舒卿轶呢? 邬慈顿时拨云见日般:防岳鸣。 迦南挑了下眉头,邬慈的这个弯转得过快,倒让她有了几分意外。 哦? 邬慈没展开说的意愿,言简意赅道:他信你。 不会防你。 岳鸣这个人心术不正,留在身边是个利器也会是个祸害,适宜通过他获得短期的便利,但长久还有待定论。 再者,岳鸣对迦南的敌意不确定宁崆知道与否又知道多少,酒店发生那出人为事故知不知情,但在不能否决的情况下可以先当做已知的背景来推测。 其实归根结底,也就是他刚才所说的,宁崆信她。也护着她。 他的身边总是只有她会让她置身风险,他需要有所防范。 也有一种不可排除的可能是,舒卿轶这个人对宁崆来说,还有别的用处没显露出来,又或者是在铺垫的路上。 听完。迦南浮现出几分宽慰:你看到得不少。 迦南没说不对,也没做纠正。就证明他刚才所说的都是正确。 可他并没觉得轻松,无形中的重量在不断加叠。 在想什么?迦南问他最多的一个问题。 邬慈说不清,但也不是完全紊乱,简而言之:你。 想我什么? 电话那头维持沉默。 她察觉到他情绪上的微妙变化,竟有了几分玩笑的猜忌:想我洞幽烛微,还是想我淫逸放纵? 邬慈不自制地笑了:都是呢? 想得太多,不如做。她说。 一秒。 两秒。 三秒不到。 邬慈突然了悟到她话里的深意是什么,追问,现在? 迦南:过时不候 。 电话掐断,邬慈火速往滨河酒店来,步生莲花般。 迦南从不纵欲,身体上的需求也未曾对她有过负面困扰,性这种事情是世界上最好解决的。只是,挑人才难。 她纵的,是邬慈这个人。 宁崆说,别带入感情,会万劫不复。 去他的万劫不复。 以身犯险至今,她向来只碰最危险的。 那股逆流从血液里翻涌,激发出最原始的渴求,被完整地释放。 她留邬慈,她要这个人。至于宁崆执意留谁,随他。 这也才是宁崆眼里,迦南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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