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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那驾车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牌，士兵举着灯笼凑近仔细查看，突然他圆睁双眼上下打量着驾车人，又疑虑的望了望他身后的马车，这车里坐的是什么人？能让皇帝特许他夤夜入宫。

    宫门被缓缓打开，驾车人跳上马车继续向前赶路，哒哒的马蹄声在静夜的瓮城中显得格外清晰。

    “停一停！”刚跑出十几步，马车里传出了一声细弱的声音。

    那驾车人立刻勒住了缰绳，回身问道：“公主殿下，有什么事吗？”

    “高公公，这玄武门平日里也这么安静吗？”

    “这个老奴不知，只是此时已是深夜，除了守城的士兵其他人应该已经入睡了，静也是应该的，公主觉得哪里不对吗？”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有点太静了，好像空无一人一样。”林蔚然从车里挑开车帘向外张望，外面连一丝星光也没有，伸手几乎不见五指，实在看不清什么，她只好又坐了回去。

    “高公公，陛下如此着急见我，到底所为何事？”

    高怀恩微微张开嘴又闭上，似乎欲言又止，又似乎有口难言。

    “老奴不知，公主见了陛下自然会知晓。”

    “好吧！”

    高怀恩轻挥了一下马鞭，马车再次启动向皇宫深处奔去。

    甘露殿。

    再次跪在皇帝的面前，林蔚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上一次单独见皇帝是在什么时候她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记得那一次之后她便出家成了道士。御座上的皇帝似乎比印象中的他苍老了许多，昔日里威严不可侵犯的气度早已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被世事缠绕而无力挣脱的无奈与沧桑。

    “你随朕来。”

    今夜星光暗淡，只有高怀恩手中的灯笼还能透射出一些微弱的光亮，林蔚然默默地跟在老皇帝的身后，也不知他要把自己带向何方。来到太液池边，那里早有一艘龙舟停靠在岸边，皇帝先上了船，接着林蔚然和高怀恩也跟着上了船，两个年轻的内侍划起船桨，龙舟向湖心小岛驶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龙舟到达湖心小岛的岸边，皇帝带着林蔚然下来船，又吩咐高怀恩，道：“你先回去，辰时再来接朕。还有，任何人不准登岛。”

    “老奴遵旨。”

    这湖心小岛是人工堆成，面积并不大，从岸边一直蜿蜒向上修筑了石梯直到山顶的凉亭，每隔一段石梯就会出现一处平台，平台的两侧伫立有风灯。皇帝似乎并不急于登上山顶，也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每上一段石梯，他都要把两边的风灯点燃，就这样走走停停，走走停停，过了好久才走到山顶的凉亭。皇帝的年纪确实有些大了，走了这么一长段路，不免有些累了，到了凉亭他便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

    “朕心烦的时候，就会到这里呆上一会儿，再多的烦恼到了这里也会放一放。”

    ……

    “生元吉的时候，皇后便一直盼望着是个女儿，可惜还是个儿子，为此皇后失落了好久，直到你来到晋阳才算弥补了这个缺憾。”

    ……

    “朕知道你与二郎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所以，朕有意把你许配给二郎。”

    ……

    “朕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不如这样，朕下旨让二郎立你为正妃与长孙氏平起平坐。”

    “陛下是有什么事情要臣女去做吗？”

    ☆、激变（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