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 (第2/2页)

时只听见耳畔传来的交错急促的呼吸声，在夜色的掩饰下显得暧昧煽情。

    奈玖，我吃醋了，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立场，但是，我吃醋了。当柳莲二将醉宿的众人一一送去客房后，他有些担心独自照顾幸村精市的奈玖，所以他去了主卧。看到奈玖细心为醉酒的幸村精市擦拭身体，用温柔的话语和爱怜的亲吻安抚着幸村精市时，他的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暴戾和烦躁。这份暴戾和烦躁在幸村精市说要退出网坛和奈玖过普通生活时更是到达顶峰。

    为什么要回到奈玖的身边呢？为什么要在奈玖接受并习惯自己的时候突然打破呢？自己已经不奢求和奈玖在一起了，但是连这样卑微施舍的陪伴都要尽数收回的话，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柳莲二带着不安关上了主卧的门，如幽灵般失魂落魄地离开。

    看着柳莲二一向清雅的面容上写满的憔悴，奈玖眼眶湿润。

    对不起，莲二，对不起。奈玖的声音中带着呜咽，是我不好。

    不是的，奈玖，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当初没有早点认识你，为什么当初要守风度而故意和你疏离。柳莲二仿佛笼中困兽，声声泣血。

    看着这样脆弱而敏感的柳莲二，奈玖的心中是一种从没有过的激动和滚烫。是的，就是这样看着我。用你翡翠般美丽的眼睛充满爱和痛苦地看着我，把你一向的温和优雅撕碎，用你干净清亮的嗓音说出喃喃爱语，或痛苦或甜蜜。你的痴狂，你的欲念，你的罪恶，你的灵魂。统统都要拜我所赐，带着我的气息。

    奈玖用双手环住柳莲二，轻柔的如同缠绕着苍柏的菟丝花。

    没关系的，莲二，我在你身边，一直都在。奈玖的手温柔地梳理着男人柔顺的发。在柳莲二看不到的肩边，奈玖的脸在月色下忽暗忽明，嘴角上扬着诡谲的笑容。

    柳莲二就像是落水的孩子，用力的抱着奈玖，仿佛要将她揉碎在自己的怀里，他痴迷地呼吸着奈玖发梢上清新的橙花气息，像是毒瘾缠身的瘾君子，几近疯狂。

    莲二，毕业舞会上的第一支舞，我一直在等你。奈玖的声音打破了长久的静默。

    对不起。柳莲二的声音中带着颤抖。那是他们约好了的，第一支舞一起跳，就当是自己教奈玖跳舞的谢礼。但是舞会的时候他退缩了，他不想让幸村误会，所以他选择了回避。他躲在舞池外，看着奈玖拒绝一个又一个的邀请，重复着已经有约好了的人的说辞。他一边懦弱的回避着，一边充满诡异的满足和快感。

    直到幸村精市出现，带着委屈的表情说：男朋友都不可以么？奈玖妥协了，她将手轻轻搭在幸村精市的肩上，腼腆地说：我一直都不怎么会跳舞，精市要担待我哦。

    然后华丽的舞池中，他们衣袂翩翩，耳鬓厮磨。

    不，没有关系，我一直都在等莲二。奈玖的话暧昧不明，意有所指，

    那么，我现在有那个荣幸请奈玖小姐跳第一支舞么？柳莲二转身将奈抱放在沙发上，单膝跪地，伸手问到。

    乐意之致。奈玖颔首一笑，矜贵优雅。她将手缓缓放在柳莲二掌心。这个动作在柳莲二的脑海中曾上演过无数次，如今现实终于和幻想重合。

    柳莲二将奈玖的手温柔地握住，就像是手心中放着刚刚破茧的幼蝶，他年少的梦也随着这蝴蝶的破茧成为真实。

    月华如水，轻轻洒在两人的身上，给他们蒙上一层薄薄的光辉，虽然没有繁华的盛装，但是温情顺着两人的指尖如藤蔓蔓延在他们四周。没有悠扬婉转的旋律，两人都在心中依着往日的回忆数着熟悉的节拍。他们时而交换亲吻，交颈颉颃；时而脉脉不语，眼神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