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我若为青帝(宦官文学)_岷山之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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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岷山之鹰 (第1/3页)

    

岷山之鹰



    说到这里,一直坐在那里安安静静聆听的武通突然道:在南京姑母家里时,我见陆先生是左手写字拿筷,还道他原本就是左撇子,原来竟是如此。

    李大仁黯然道:太医院的人说断骨可接,可一旦筋脉断了就无力回天了,谨之的手被砸断了筋脉,此生都无法恢复,右手从此就是个摆设。别说弹琴写字,就是穿衣系扣、拿筷子吃饭都费劲。太医还要他好好养着,断处每逢阴天下雨就会钻心的疼。

    沈先生听完大为不忍,不由惋惜道:真是飞来横祸。他原本对陆景贤无甚好印象,今日听李大仁夫妇讲了许多,心下竟也生出几分认同,听他如此遭遇,也觉得可惜,问道:罗康成指使的?

    李大仁摇摇头,叹息一声:若真是罗康成刻意指使,倒也算情有可原那个老贼也没那么蠢,断不会让人当着我的面演这一出。坏就坏在,此事偏是那张毅为了报私仇下的手,只因那张毅原本是东厂的一名番役,是陆景贤的手下,谨之见他为人低劣,打着东厂的招牌在外面欺压百姓,便治了他罪,打了个半死,并从锦衣卫里永久除名。这人也有点背景,后来不知道走的什么门路又当官了。一个人再怎么有本事,也想不到自己会有朝一日落在这么个鼠辈手里。说着又长长叹了口气:英雄折戟于小人,怎能让人不憋闷!

    沈先生点点头:自古便是如此。又叹息一声:这陆景贤也真是时运不济。

    只听李大仁继续道:这事情也算闹大了。圣上把我召过去问话,我便把那日审讯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与圣上。圣上听完后,问立在身后的陈达:他手保得住吗?那陈达低着头,低眉顺眼的,答道:回圣上,太医院的人说废了。这语气虽然恭恭敬敬,我却见这老太监嘴角微微上翘,一对扫帚眉抖了起来,明显的幸灾乐祸。

    圣上沉吟半晌,道:那个张毅,朕要他的脑袋。那陈太监又瞥了一眼我,皮笑肉不笑的:万岁爷有所不知,那人被李都督踹了一脚,胸口的骨头断了,插进肺里,已经死了。我听了暗暗痛快:我那一脚竟然有如此威力,当真解气!圣上沉默不语,良久,长叹一声:算了,就这样吧。又转向陈达:你去趟太医院,让他们好生照看着,再让御药房捡最好的药送过去,让他好好养着吧。那陈达乖顺的应了。

    我和陈达出了宫,直奔东交民巷。这老太监见我跟着他,有些不高兴,却也没法子阻拦,便阴阳怪气的道:还是李都督厉害,一脚踢死一个六品官,真不愧万岁爷手下的得力干将。我知道他不怀好意,却也不能直接撕破脸,反而一抱拳:多谢陈公公夸奖,我老李别的本事没有,从小就天生神力,踢死个把杂碎那自是不在话下。他听了老脸一下耷拉下来,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我也懒得理会。

    到了太医院,院使见面我们两个大官来,亲自来迎接。陈达将圣上的意思说了,那院使连连点头:下官一定不辜负万岁爷的重托,好好伺候陆公公,当亲爹伺候!陈达听了鼻孔出气,哼了一声,脸上就和打了霜一样,弄得那院使好不紧张。我说道:劳烦院使大人带我们去看看陆大人。那院使看了眼陈达,陈达点点头:走吧。这院使忙到前面带路,引我们到了一间偏房。

    刚一进门,一股不大好闻的气味混合着满屋子的药味扑鼻而来,我微微皱了下眉头,看见陆景贤歪着身子靠窗而坐,右手打着石膏,脸色阴沉沉的,屋里还有一个內侍打扮的年轻人,拿一个小扇子,对着一碗汤药扇风,见我们来放下扇子行了个大礼,这人看来是特意调过来伺候陆景贤的。那院使一脸谄媚的来到陆景贤身边,弯着腰,恭敬的道:陆公公,圣上让陈公公和李都督过来看您了。陆景贤却似没听见,仍是一动不动,我刚要上前,就听身后的陈达叫了起来:这什么味儿?我见他用一方手帕捂着鼻子,眉头拧得像个麻花。

    他对着陆景贤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又瞥了一眼那个年轻內侍,抱怨道:怎么也不知道给他擦擦身,都臭死了!那內侍苦着一张脸,为难道:不让人碰。那陈达再次看向陆景贤,一脸嫌弃的表情:瞧瞧这德行,跟条癞皮狗似的,脏得要死。告诉你,伤好了就去面圣,到时候你这副尊容可不行。见陆景贤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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