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的歌_序章 靈感出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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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章 靈感出現 (第2/2页)

然只是具備了獵人的天賦,她張牙舞爪地拽著小張三的衣領,往校長室拖。無論他怎麽解釋,原告只有兩句證詞,還都準確的無懈可擊。

    其一、張三是在女廁所作案的,他是帶把兒的,女廁所不是他該出現的地方。

    其二、張三的臉是白的,被抓的時候他臉蛋比猴屁股還要紅。

    綜上所述張三就是犯人,犯人除了張三也沒有別人。

    這件事讓張三發現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或者說宇宙的真理:女人的思維方式和男人不同!

    男性在思考問題時,邏輯往往占據上風(非交歡時段),比如說錢包丟了,他們首先會梳理錢包中有多少卡、多少票子、重要程度高不高,再回顧丟東西前後自己的行進路線、有沒有容易丟失物品的場景。如果當真丟了,那麽會根據預算,選擇一款功能性強、有顏值、還不方便丟的款式,當然還要預約補辦丟失的證件。

    女性對這個問題的加工過程十分魔幻:丟了?去找!找不到?買!就好比把雜亂的、擰巴在一起的毛線球拋給她們,她們在經歷劇烈的感情波動後,總能找到混入其中的線頭,方法不詳。

    在這件事兒十年幾之後,張三對這個真理有了更明確的認知。

    在大學城外的賓館一條街上,兩邊的節能燈光從緊閉的窗簾下傾瀉出來,交相輝映,如果仔細聆聽,男男女女的呻吟聲不絕於耳,分不清是高興還是痛苦,整條街像極了攝人魂魄的恐怖峽谷。來這裏的大部分人是為了做愛,在街尾那個名叫麗日豪華酒店二樓1403房間裏的張三自然也不例外。

    在首都,張三從沒見過只有兩層就敢自稱豪華的酒店,房間裏的燈光過於黑暗,以便掩蓋地面上用84消毒液都抹不掉的精斑、血漬;他躺的這張床只要劇烈運動就會發出聲響,吱呀吱呀的,不幸中的萬幸是:這床叫的聲音蓋過了左右兩邊大床房傳來的叫床聲。

    張三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倚靠在油光鋥亮的橡木床頭上,四肢舒展開來。一支小太陽香煙斜著粘在他的嘴唇邊,煙灰已經落了一節到他的左胸上。

    小夏騎在張三的小腿上面吸吮著他的大腳趾,雪白的臀部上還灑著獨角獸的生命精華。

    小夏本名夏茹,張三和她在一個社交軟件上認識的,相談甚歡。但歸根結底還是各說各的,張三自詡天賦異稟,在藝術方面必定造詣非凡,從小他就是這套說辭。事實上,自詡的天賦和被認可的天賦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而張三從來沒有取得什麽建樹,也不懂用什麽藝術形式表達自己的情感他是個正被一個又一個毛線團塞滿的空殼子,但他的思維是理性的,這導致他不能像女人那樣精準地理出那些線頭。

    夏茹也的確不是普通人,她與張三正好相反。不過盡管她像個男人一樣梳理出來了所有的線索,所有的線索又都直指張三是個草包,但快要得出結論時,她的情緒波動又讓大腦混亂起來。她索性不想了,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當天晚上她買了趟累計20小時,去首都的車票只有肌膚之親去品嘗一個人的味道、吮吸他的體液、和他融為一體,才能看到對方靈魂的顏色。

    於是就出現了剛才那一幕。

    張三雖然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有什麽含義,但腳趾尖傳來的酥麻感覺以及面前雪白的大蒲團中心那黑洞的深邃感,讓他無暇思考。張三只曉得兩件事:

    其一:男人理性、女人感性、床上反之、獵人不算在規則內。

    其二:如果不是法律的保護,眼前這個虎妞能把自己吃的啥也不剩,骨頭都磨成粉末熬湯喝了。

    回想到這裏,張三又頭疼起來,他又點起了一支煙。

    尼古丁進入血液的快樂是短暫的,多巴胺的快樂是短暫的,刺激味蕾的快樂亦是短暫的。

    一根煙能抽兩三分鐘,尼古丁的作用時間大概有半小時,半小時之後人就會空虛,此時如果沒有補給品,倒不如不抽。

    同理可得,一段感情也是有保質期的,假如一開始太過刺激,後面的閾值會越來越高,新鮮感蕩然無存,這時候如果搞不出新的花樣,關系就會破裂。當初張三和夏茹的感情就是遭遇到了這個問題,可惜在幾年之後的今天張三才悟到這點。張三認為,現在不是憶往昔的好時機,因為頭很痛,美好的記憶最好不要被幹擾,這是普遍搞藝術的人的精神潔癖。

    頭痛的罪魁禍首,是個女人。張三掏出手機,看了看鎖屏,現在是十點半,二十四小時前那個女人就坐在張三的跨上像條蛇一樣擺動,抽取著張三的靈魂,他感覺自己兩腿之間沼澤泛濫,這一度讓張三認為自己身在仙境,享受著仙人的待遇。

    但也因為這個女人,現在張三頭皮上的傷口正疼、才剛剛結痂。

    火車上的鼾聲、小孩子的吵鬧聲、窗外車輪的滾動聲與呼嘯的風聲此起彼伏。

    這二十四小時,張三可一點兒沒睡,並不溫柔的白噪音激發了張三的靈感。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賬本兒,倒過來翻開最後一頁,準備把這段魔幻現實的經歷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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