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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2/2页)
淡漠地对望,她脸上沾了碳灰,手上拿着草扇蹲在小炉前。 她起身将扇子给他,他说杨掌柜要和我们走吗?,语气也是漠然。 不,杨花前脚跨出门槛,听到他说那就好,她扯了个笑,后脚扬步而去。 是个人都会这么想吧真是万幸。 那小侍端着碗药走进来,陆县长眼皮都没抬一下。 直到一碗滚烫的浓汤端到他跟前,他才问她人呢? 我没见什么人 陆县长抬头看他,过几天再走。 洪灾遍野,家破妻离,慈悲如菩萨的县长在等什么呢。 小侍说好。 郦城夏季的暴雨总是突如其来,又匆匆忙忙地赶往下一个地方,片刻不愿停留。 雨安抚了尘土,风便吹得清净。很香很苦,像是被泥水嚼烂的木头。 凉风扰人,杨花仰卧,扯着半边被子,手盖过双眼,怎么都睡不着。 月黑风高,有人轻巧越下,勾住房檐,一声清脆的敲打声响起,她的窗子是不是被撞坏了? 那人来到她的床前,杨花屏息。 他的手附上她的,棉热的触感让杨花放下心来,其实她从听到某人的动作开始就知道是谁了吧,谁会半夜三更翻那么高的墙? 她的手被压住,双眼无法睁开,然后他便扣住了她的唇。 像绵延细长的流水与浅淡的远山沿那么柔和,那么容易消逝。 他拿开手去解她的衣襟,唇际擦过她的脖颈慢慢往下,在她的锁骨上吻了许久。 她终于可以睁开眼,眼前的黑暗与闭上无异 陆越。 她穿的不多,他的手一直抵在她的阴瓣上。 她都没叫停,一定是迷奸,大风吹起来叫不醒她,也吹不走他们身上软腻的汗。 一切都是熟悉的,声音、水和指尖,他们这么的契合,就像是告别前的微笑一样默契。 杨花, 其实叫玉茗也不错,杨花坐在一边想着。 事毕,他躺着四仰八开,占了她整个床,她也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坐起来的。 我想娶你。 喝了药就会好的病吗?他的声音没那么哑了。 他扯了一下她的手,杨花在发呆,思绪全在他的声音上。 嗯?杨花回过神来看他,视线穿过黑暗。 为什么要娶我? 她没想过那么多,或许是不敢想,她一直以为他们厮混在一起,就如同陆县长刚来郦城时不断地寻找乐子一般,她只是他其中的乐子之一。 陆县长坐起来,杨花随手把脚边的黑袍扔给他。 他靠近,连同他的气味一起,不知道。 陆县长的头靠在杨掌柜的肩上,一会儿用下巴戳她一会儿又用额头锤她。 不知道呢,他低吟着。 你要不要跟我走?嗯?去京都。 他坐起来把她圈进黑暗里,但这语气又把暗度降低了。 杨花说了好,那声好却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她以为她说了,可是没有人听到。 唯一有人听到的是柳楼是我的一切,那是她的家业,也是她的壳。 这样已经够了,又是这一句话。 陆县长走了,杨花躺下去盖上被子,热烘烘的里面全是檀木与松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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