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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羊绒围巾 (第2/2页)
寸缩小,合眼如按下快门,定格在他的T恤被风鼓满的时刻。 石庭好像懂得了多巴胺的味道。 薛荔在稍晚一些的时间知晓发生这样的事情后,果断选择动用关系让石庭转学。 头发都剃光了,还不能阻止你打架。 打又打不过,为什么站着挨打?你不会跑吗? 现在人家家长说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你是真的不想看了是不是。 再打就给我到少林寺出家当武僧算了! 石庭心疼地抱住因为见到她身上淤青而掉泪的薛荔,哥,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隔日,转入云大附中初中部的石庭顺利与自己中学时代唯一的同桌孙碧萄结为密友。 这个城市说大不大,有心即可以避而不见。无心的相遇更像远在天边的尘埃无处可惹。 假使要在冥冥中相遇除去缘分可能更多要借助某种契机:行同一段路、念同一所学校或者认识同一个人。 而今石庭与容裳又在遇见。 石庭用尽办法求着薛荔,终于在高二文理分班时追随容裳的脚步进了理科尖子班。 虽说那个说要罩着她的师兄容裳已经不记得她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捱过青春期身体成长的紊乱与镇痛,石庭也不再是那个莽撞跟人动手,需要人保护的小石头了。她已懂得隐蔽在羊群中。 有时候感情的的确确就是一厢情愿的自我满足。可人性总是贪婪,想要不仅仅是念头更会发展成蓬勃的欲望和积极的行动。 佳人难再得的说法不甚确切,但云想衣裳花想容的容裳在这茫茫尘世间有几个呢。 石庭从不后悔为他折断柔肠、苦苦哀诉情衷。 # 时间到了元宵节这天,石庭醒过来时时值正午。她还剩本城的两所美院要准备,所以还一直呆在家里没有返校。因为昨天兄长薛荔要和他的爱人何萃一块儿出城,就把她送回了母亲这里。难得没有人拘着便躲懒一直睡到自然醒。 石蔚在客厅书桌批学生论文。房子不大,两米长的水族箱堪堪占去一半。石庭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盥洗。简单解决了午饭,拿着本练习册坐到对面,妈,你什么时候和薛程结婚。 石女士头也不抬,已经结过了啊。 可是又离了啊。石庭撇嘴,始终搞不懂父母复杂的关系。可怜的她和薛荔从小就相互扶持,挣扎着长大。 石庭慢条斯理的做着数学题,母亲终于舍得将工作放置一边,晚上去外边吃。 出发时母亲独自驾驶一辆,他们三个小的则非常有眼色没人去打扰,由何萃开车载他们到翠园吃饭。 薛荔全程摆着黑口黑面。全世界好像只有石庭蒙在鼓中,搞不清楚她家哥哥为什么不爽。 临到下车,薛荔才甩下句,呆会不许和那臭小子讲话。 她好像明白过来。 未曾想到时隔数月再见容裳会是在这样一个场合。 席间容裳吃得非常少,早早停了筷,在旁温柔细致地给石庭布菜。把一向挑食的她喂了十分饱。 容裳望着石庭眼神潋滟似盛有千万湖光山色。 薛荔面沉如霜,越发看巧言令色的容裳不顺眼。 何萃表情一如既往冷淡。 石蔚捧着茶杯,老神在在。 总之不论席间的男人们如何作想,女人们倒都很开心,石蔚和梁渲天南海北的叙旧,石庭饶有兴趣的听着他们聊天。容裳在桌下牵了少女一只手轻轻捏着,熨帖的温度让她冰凉的手指也跟着变暖和。 这餐饭表面是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大人们饮茶抽烟,聊着他们暂时还不需参与的人生。薛荔与何萃交握着手深陷二人世界,彼此都露出柔软的深情。 一室的岁月静好。 穿过和式纸门可望见庭院一树樱叶,瓷质风铃吊在枝头,发出一阵脆响。云层渐渐聚拢,石庭禁不住问容裳,那是什么云? 容裳绕过她肩膀看见天色沉沉,积雨云吧。 正如他所说,雨势来得急切且豪迈,将将下到入夜时才稍作停歇。 出去走走吗? 饭后散步到走出好远,石庭才晓得容裳的包里放满烟火没有余地。 两个人蹲在地上,手中的冷烟花刹那燃尽。空旷地面积水映出头顶一盏街灯,亮如白昼。 石庭望着他好似装着绵亘银河的双眸,我好想你啊。她站起来,伸出双手,笑容是那样温暖。带着天生的柔软与包容。 容裳手覆上石庭后颈,把她牢牢按进怀里,少女的身体柔软兼有滚烫的温度。对不起,石庭。我爱你,很爱很爱。 对不起没能认出你 对不起没有控制好坏脾气 对不起没有早早说爱你 石庭反抱住他,抚摸他的背脊,以后都一起过新年吧。 容裳还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眼泪顺着脸洇湿她的红色围巾。 傻瓜。石庭捧起他的脸,踮起脚艰难地吻要他的眼角。容裳伸手把她抱起来,呼吸间竟有花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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