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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似 (第2/2页)

   紫鳶向他屈了屈膝,柔柔一笑喊了聲尊上。

    承熙面色一沉,冷道:「荒唐。」他抬手揚咒一揮,挾著怒氣直將她按跪在地,厲聲道:「誰准妳進來。」

    青蓿又一嚇,承熙就是前些日子,也不曾這麼對她厲聲說話,還好她當日闖殿,自己跪得好好的。

    紫鳶或是在夕珠巖待久了,應對這等怒氣,像是喝水般稀鬆平常。她垂著首,話聲不急不徐應道:「尊上息怒。方才弟弟芳源領白羽衛隊前來替人,父親便要我一道來,他聽尊上您換下了朱鶯,要我從天后娘娘那頭,來照看您這起居。」

    承熙聽著,無相差她來,想是要防這青蓿了。他冷冷一笑,道:「我這裡進德神官已經有人了,妳要來湊這熱鬧,得委屈妳待在青蓿手下領個小仙婢,去外院掃掃葉子。」

    「尊尊上,青蓿青蓿不要。」青蓿惶惶搖頭,光是見紫鳶那目中凶光,便足夠驚嚇,豈還敢朝她發什麼令。

    承熙想這紫鳶作威作福慣了,該要知難而退,豈料她溫溫婉婉一伏,道:「紫鳶明白,紫鳶願聽神官遣調。」

    承熙眉又一皺,看來無相鐵了心要將這紫鳶安插進來,他沉默半晌,令道:「只准待在外院,同外院仙婢輪職。其他地方,包括膳房,不許妳擅闖,若違令,滾回妳夕珠巖。」瞪了紫鳶一眼,又道:「叫白羽芳源來見我。」

    「是。」紫鳶那面色無喜無懼,再一伏,起身退著走了。

    好端端的清爽早晨瞬間烏煙瘴氣,承熙吐了口怨氣轉過身,只見青蓿還一臉驚魂甫定。他一聲冷笑道:「喪家犬似的,在我殿裡,能不能有點出息。都做了妳下人,每日回劈她七道雷,逼也把她逼回去。」

    「您您怎知道。」紫鳶令雷兵劈她雷,這尊上也不在場。她還覺得稀奇,轉念又想,他要是將自己徹頭徹尾調查了一遍,也是理所當然。

    的確她那夕珠巖的記憶,早已讓承熙讀了個淨,自然是什麼都知道了。

    「但,就就不能不要她麼?那雷,劈了好疼,怎好劈在別人身上。」那些複雜的心思,她一向睡了便忘,也不曾記什麼仇,她只希望不要再見到那紫鳶便好。

    「她是我師尊的女兒,不好無緣無故差她走。還有她方才提的芳源,如今外頭的白羽侍衛長,這些人,妳都離得遠些。那紫鳶一有違令,即刻告訴我。」

    承熙說著,轉身回了書房,又道:「今日那膳房裡的東西,都先不要碰吧。」心思細膩的紫鳶,比那氣焰參天的喬木雲彤要難打理得多。

    房裡,承熙信手一揮,將他書案,恢復得整整齊齊。見他要上大殿,青蓿忙取來他那件月色藍紋的尊袍,為他披了上。她想承熙左手有傷,便替他拉整了整,仔細纏起襟帶。

    那傷沒多大妨礙,但他那「我自己來」一直出不了口,反而不自覺,用一雙灼熱的目光,自上望著她。

    柔柔的手指,又為他別起襟扣,承熙不覺有些恍神。這安和溫柔的日常,似他午夜夢迴,再不能實現的幽深渴望。這景象,卻活生生出現在眼前。

    他心口一揪,倏然一把拂下她的手。

    青蓿一楞,連忙慌慌張張跪地:「尊上息怒。」

    承熙亦一愣,他雖然心煩,那怒氣,並沒有要朝她發作。她這說跪便跪,自然是自己前幾日嚇壞她了。

    他心頭一軟,盡可能讓自己語氣顯得溫和:「起來吧。我自己來就行,別動不動往地上跪。」

    青蓿緩緩起身,偷瞧了他一眼,確認他並沒有發怒,又不覺喃喃起來:「您推的這般用力,不跪行麼。」她這話,還真打心裡問,聽起來,卻又似回嘴。

    承熙一煩,瞪了她一眼道:「去院裡曬日頭,做你草精的活兒。」

    青蓿聽了,連忙屈了屈膝,轉往院裡去了。

    望著她背影,他不禁覺得,她那眉間眼底像梔月、思維像梔月,性子、習慣,盡像梔月。他有些陷溺,又抗拒。他不願同梔月以外的人言愛,即使,只是因為她們太過相像。然讓雲彤和無相步步催逼,他又不甘就這麼順遂其意的放手,或是,他本也不想放手。

    能不能,就在她凋亡前,這麼留她幾日,幾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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