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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中 (第3/4页)


    她没有再坚持要坐在阳台上反而跟我进了屋子,这不仅是因为想要让我放心着打消疑虑。

    当我看见她捂住嘴小声咳嗽,就知道她的确有些不舒服,于是懊恼起自己昨日徘徊于两难抉择的多余举动。

    我在抽屉里翻找感冒药时余光里频频落入她。这让我不禁感慨她挑位置的本事总是太好,要让人时时刻刻牵肠挂肚。

    于是不经意间瞥见她没有整理好的外套翻领,无意识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再多加思索,人就已经站到了她跟前,正在抬手帮她把衣服整理服帖。

    我甚至来不及无奈自己无视大脑中枢控制的条件反射。

    她眉眼间是明显疲惫的倦怠,唇色微微发白,而左手不自在地重复地揉搓着这件黑色毛呢外套的下摆,似乎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刻意忽略她的动作挑起其他话题。我问她是不是就快要立春了,今年的春天好像来得特别地早。

    她对我这突如其来的话感到有些意外,难得脸上带些不明所以的茫然抬头看我。

    她问我怎么突然想起这个节气,她好像只能想到与我的工作相关的诸事,例如春季设计的新要求。

    我笑了,转身去继续翻找冲泡药剂,然后让她去看看厨房窗台上的风信子。

    我说它现在只有根茎的样子像是被冬天亏待,比起耐寒的梅花就显得有些可怜。

    可回应我的话的,只有房间里一片沉默的气息。抽屉隔层的零碎小物相互碰撞,软硬厚薄干硬或脆生,各式各样的声音清晰可辨。

    已经过去将近一分钟,我还是没有听见她走向厨房去看一眼风信子的脚步声。抬头时,她仍站在那里。

    她思考时习惯皱眉,谈话也不苟言笑,是一副透露着分明的固执的严肃模样。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能在数落我少年老成时露出盈盈笑意。她到底是情不自禁还是在勉强自己,我不得而知。

    当看她向某一处并陷入长时间的沉默时,我就知道她在出神。但我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些什么。

    她甚至没有留出多余一点时间,去查看书是否被做了卡进纸片的标记。而圆桌上那本保存完好近似于崭新的书,仿佛成了能带给她漠然神情最后一丝慰藉的栖息地。

    我只是轻瞟一眼就继续手上的寻找,然后自顾自说起来。我说我觉得春天的花应该是跳跃而活泼的。从心理层面来说,生命朝气会引起人的积极共鸣,并由此带来愉悦。

    正要继续下文,可思绪像是给我来了一回急刹车。

    我想起了那枝梅花,那枝在她嘴里孤傲地有些过分的梅花,于冬日的冷寂中绝处逢生。明明是最为娇俏的存在,不屈的脾性却让满怀赤诚的欣赏者莫名生了止步的怯意。

    而她很像那枝梅,无从适应灼热,只能在天寒地冻里得以求活。如果消磨掉与生俱来般的冷静克制的性格,就不会是那个完整的她。

    想到这些,舒缓情绪的神经末梢像是被猛然揪紧,扯得我头皮发麻。我只觉得头脑里有什么正在横冲直撞,混淆我的视听,试图阻碍我得到那个一闪而过的正确答案。

    我揉了揉太阳穴,这些零碎的思维碎片却一下子散去了踪影。

    记起刚刚未完的话题,我只好继续开口将它圆回。我说我觉得死气沉沉的样子不大好看,所以希望它可以早点开。

    在这番话结束之后,我就在抽屉的里侧翻到了感冒冲剂。黄绿色的包装呈在眼前,连封装的贴纸都不曾撕开过。

    这是她之前给我买来的备用药。

    心上是不知名的酸涩,而原本应如顽石的消沉情绪在我看到那盒药时就已散成了齑粉。

    我在意识到,不论她真心或是假意,我都在向她贪图。

    我的手指划过药品上用于强调而做凹陷处理的产品名称,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其实又满怀期待与惴惴地去向她索求一个答案有关于困扰我多时的问题。

    我委婉询问,问她是不是特别喜欢蓝色,不仅花要选择蓝色的风信子,还留下了那幅画。

    后面的半句我没有说出口那幅在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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