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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56黑与白 (第2/2页)
干净温暖的人类,就像一个科学家对他的小白鼠们的偏爱他想看那样干净的人被污黑吞没时的反应。 他喜欢神明跌下神座,天使堕落地狱的游戏。 像一个科学家,这形容很怪,但很合适。很久之前,索斯亚还是个半大男孩的时候。那会儿他在花园的角落里盯着绽放的玫瑰花时,就有了像在做什么学术研究的派头。 他把花枝缠绕在自己手臂上。 伊戈忍不住问他难道不疼吗? 疼还是疼的,我只是有些好奇。那个金发男孩沉思着,嗯一定要说的话,应该是我想知道这种东西会对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而且,你不觉得人流血的样子很美吗? 他举起手,被花刺刺入的手臂在阳光里渗出鲜血。 的确很美,那样病态的、无与伦比的美感。让伊戈控制不住地想亲自试试这种流血的感觉,他已经向带刺的花枝伸出了手。 但一个声音让他停了下来。 好漂亮!那位金发蓝眸、容颜绝世的夫人这样赞叹,她打量着她的儿子,像打量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艾米丽娜走了过来,她牵起索斯亚的手,让他转了一圈。她把玫瑰花瓣统统摘下,撒在索斯亚身上。 她对伊戈吐了下舌头,我可没这种自残的癖好,我只喜欢让别人疼。 紧接着,艾米丽娜把他抵到墙上,抬眸眼波流转,语带情意。 试过心碎的感觉吗? 十八岁的伊戈被闹了个脸红。 她的美貌那样灵动慵懒,是人即使不会为她动心也很难抗拒的东西她像云雾河流盘织而成的蛇,以为是阴毒危险的蛇,却是温柔难忘。以为是绵软多情的云雾,却又能将人吞吃入腹。 伊戈一度很好奇卡安洛是什么样的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样一位颠倒众生又醉生梦死的妻子。 后来在一座私人医院里,他向索斯亚问了出来。 当时索斯亚的眼睛出了些问题,传言说是卡安洛的一个情妇所为。后来那个情妇失踪,她九岁的儿子暴尸街头这些消息赋予这个传言以真实性。 索斯亚想了很久才说:很无趣吧,是那种遇到事情喜欢动用暴力来解决的人。 他将头转向他,毫无血色的嘴唇上扬了一下。那双被药物致盲的眼睛缠着白色绷带,绷带上透出一点血迹。 也许是出于本能的防御,也许是病痛让他难以遮掩。他越是虚弱便越是冷漠,以至于他受伤时也很难让人把他和弱势群体对上号。比起同情他,伊戈更想为伤他的人默哀。 他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身体、精神、权势、财富,认为一个人只要拥有了这些东西就可以得到一切。 难道不是吗?伊戈诧异,他以为这是人所共识的事情。 不是,他想要艾米丽娜的心,他还未得到。索斯亚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用冷静而客观的语气缓缓说着。只听语气,完全无法想象这话出自一个刚过十三岁生日的少年的口中。 这种东西是没办法强制性地得到的,因为对方也无法控制除非,是那种软弱而有缺陷的人类。你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卡安洛想过那样去待她,但是,艾米丽娜并不是那种人她她应该并不拥有那种东西。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她没有弱点没有什么能伤到她。卡安洛想得到一个不存于世的东西,你说好不好笑? 他扯了下嘴角。 一个人的心他对此不屑一顾。但在那天晚上,他遇到了一个女人,一头卷曲红发如火焰般鲜烈的女人。他记得她亮色红艳的唇膏,记得她稍浅的琥珀色眼睛。他将她的身影记到了如今。 伊戈回过神来,看向玻璃墙后。 少年面容苍白,眼眸漆黑如夜,嘴角弯起的弧度稍微有些讽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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