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玉奴_逃玉奴 第4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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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玉奴 第49节 (第3/4页)

,一双眼睛在桌上瞄来瞄去,生怕别人说着说着取笑到她的样子。

    妇人们坐一桌上,四婶放心地说:“这丫头要出阁了,一下出落得容光焕发的。”

    三堂妹咬着箸儿扭两下肩,“哎呀四婶,不要说了嚜。”又不像是讨厌的样子。

    后来便说起另外两位堂妹议亲的事,每逢这样的话,总是不问秋五太太的,他们家的姑娘都不是明媒

    正娶。不过几位婶娘心里虽鄙夷,面上敷衍秋五太太却敷衍得卖力,因为虽不光彩,他们家的姑娘却都到了有权有势的人家。如今连连秀才也到衙门做事去了,更得巴结。

    玉漏听不惯她们那些违心话,匆匆吃完饭,避到院中来赏月。那月亮在枇杷树的叶罅间,一片一片的,像灵幡底下长坠的纸流苏,风吹起来时也是簌簌的。

    那桌上谈论起梨娘的死,总是“痨病痨病”挂在嘴边。忽然听见秋五太太向院中招呼了一声,“三丫头!你听见没有,你三婶说那痨病是要过人的,她才死,家里头还不干净,你明日可不许再往他们家去了!”

    玉漏权当没听见,在那小杌凳上坐下来,烛光从门内透出来,轻轻盖在她背上。不许她去,兴许人家还不想她去呢,又帮衬不上什么大忙,无非是洗洗涮涮。以为西坡看见她就是种安慰么?从他今日的举动看,根本是她想得多余。但还是忍不住去想,要是她死了,他会不会也是如此悲痛?也许不会,像她从凤家走的时候,也未见凤翔有几分伤心。

    这么些年了,她从这些男人身边一次次走开,总是她先走开,可谁先走开又有什么分别?他们不见得记性会比她好,还不是转头就忘了她是谁。她向来的相信就没错,没有一份感情是能恒久的,唯有金银永不败。她披着一身烛光与月光,像是把金银披在身上,也还是觉得身上凉。

    此夜之后,池镜没来接,像他们那样的人家,益发做东请客的人户多,也许是给这些应酬绊住了脚。

    也或者,是他觉得已完全得到了她,再没必要热络了。男人都是这样,玉漏早就想到了这点,未尝没有一点后悔那夜的妥协。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也不全是抱着“要给他点甜头”的念头,不知怎的,有些觉得池镜在那个黄昏闯到凤家去,将她从凤翔身边带走,是在一个难堪的时刻救出了她。明白凤翔不爱她,还是有点难堪。所以才会在那一刻有些依恋上救她的人。

    不过玉漏脑子清醒得快,又耐住性子等了几天,池镜仍没来,倒也不慌,反正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了不得假装有了身孕,吓得他就范。不过那是下策,她左思右想,总算给她想出个上策来。

    这日走到王家去,他们家昨日送了殡,院子里灵棚已拆,亲友们不再来了。铺子兑出去,如今院里也再没那些死肉挂着,太阳放肆地照在地上,显得空旷寂静。玉漏在正屋里找见西坡,他正喂他儿子吃饭,口里说着:“先把东西放下,吃完饭再玩。”

    东坡坐在根矮凳上,手里摆弄着个棕叶编的蚂蚱,不看他,也不张嘴。他落了条膝盖在地上,把汤匙凑在他嘴边,格外耐心的样子。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看见玉漏有点惊诧,“三姑娘有事?”

    玉漏捉裙进来,没看见他爹娘在家,因问:“老爹老娘哪里去了?”

    西坡立起身,“到亲戚家去还东西去了。”

    前面办丧事,许多家伙都是借来的。玉漏听见他爹娘不在家,放心地在八仙桌前坐下,“我是有点为难的事想找你商议。”

    西坡以为是什么要紧事,便搁住碗坐在对过。他已剃干净了胡子,人还是瘦,不过比先前那几天精神了些。想必是葬了梨娘,觉得万事了断,已打算重新振作。

    玉漏一颗心也有点微微奋发的意思,望着他,把两手摆到桌面上,相互抠着笑了笑,“倒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什么事?”西坡看她一会,安慰地笑了,“你尽管说,能帮我的一定帮。”

    “你能帮的。”玉漏很笃定,一双眼炯炯地照在他面上,似乎带着一份希冀。

    西坡拿眼询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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