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小的出租房里也想过,但很快就被其他事情所干扰。
其实对于她来说什么是幸福,她还真的不知道。
如果重新投胎做一只鸟,能拥有美满的家庭和快乐的一生,也许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但可惜她只是穿成了鸟,而且真正的身体现在还不知道躺在哪个地方,是否还保存完好。
所以原哲问她这个问题,她也没有答案回答。
原哲看出了小家伙的沉默和失落——也许在某种意义上,他和她都是一样的。
都是这繁华世间的孤独者,主动或被动地隔离在真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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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鹦鹉也有抑郁症。”原哲忽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舒蒙一时没明白,跟着复读了一遍:“抑郁症?”
“嗯,就是心理因素引起,”原哲大致给她解释了一下,“会导致非常严重的掉毛。”
【所以呢?】舒蒙用爪子敲出疑问。
“所以你应该保持开心。”原哲见舒蒙还是傻傻地看着自己,忍不住用手机搜了几张图给她看。
舒蒙好奇地探头,只见屏幕上是和她现在身体同一个品种的黄化玄凤鹦鹉,只是它们的后脑勺都是秃的。
或是轻微秃得有一层薄羽,或是严重秃得看得见底下的头皮,简直可怕到令人发指。
舒蒙顿时浑身一抖,下意识抬起翅膀碰了碰自己的后脑勺,那里还是有羽毛的……只是也许哪一天就没了呢?
想到这么可怕的事,她顿时窜得离原哲远了一点,在平板上飞快地打字:【那你以后不准摸我脑袋了!】
“啊?”原哲被她说的一愣。
【我不想秃头!】
原哲没想到吓唬舒蒙一下,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其实这个和摸没关系……”
【熬夜好像也会秃头!】舒蒙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刚拿到平板好像就作死地熬夜了,顿时整个鸟都不好了。
【我去补眠了!】打完字连平板都不拿,舒蒙直接就往二楼飞了起,没几秒客卧的关门声就传了下来。
原哲看着被秃头黄化玄凤鹦鹉图吓到早睡的舒蒙,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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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许夫人没有再来骚扰的第三天,原哲接到了一个电话。
“好,信息地址你发过来。”听完电话那头说的内容后,他的表情瞬间就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十分郑重。
舒蒙原本正在他办公室里新安装的鹦鹉站杆上乱耍,注意到原哲的情况,便停了下来,安静地等他打完电话。
挂断电话的原哲将目光投向了舒蒙,令人意外的是,那其中的含义很复杂。
舒蒙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你的身体找到了。”只一句话,就成功让舒蒙乱了心神,连翅膀都忘了挥,就一脚踏空从站杆上摔了下来。
原哲一个健步上去接住她,将她摆到了旁边的会客沙发上,等待她缓过神来。
其实按日子算起,她和原哲坦白一切已经过了好多天。这些天来一直没有关于她人身的消息,让她都有点不敢再抱期待了。
也许是当初那只绣眼看错了那人穿的衣服图案;也许是那个受伤的女孩另有其人,只是恰巧穿了一样的睡衣;也许她的身体已经死去,再也寻不回来了……
这些可能性都时常会在舒蒙的脑子里蹦出来,扰乱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