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淡淡的声音,轻殊才依言推开门,入内后看到他侧身慵懒倚榻。
轻殊见他舒懒的样子,不禁问道:“我是不是……打扰师父休息了?”
扶渊抬眸,沉默片刻,边伸手给自己斟盏茶,边缓缓吟道:“一物一数,作一恒河。一恒河沙,一沙一界,一界之内,一尘一劫。一劫之内,所积尘数,尽充为劫。”
轻殊瞬间凝滞,红润的唇淡淡抿起,这连串话,她一句未懂。
要不要问问什么意思?问了是不是显得她太无知了?而且万一师父多加几本书让她看怎么办?可不懂装懂似乎不太好……
扶渊抿了口茶,微笑道:“来找为师所为何事?”
轻殊还兀自在做心理斗争,听得他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忙道:“郁瓷说四界考核的名册上有我的名字,想问问……是不是师父替我报的名?”
扶渊毫不遮掩,轻嗯一声,“是我。”
轻殊张了张嘴,还真是,他怎么也不提前和她商量商量,她苦着脸:“可是师父,没通过是有惩罚的!”
扶渊眉峰轻挑:“怕受罚?”
轻殊理直气壮:“当然了!”
“那……”他沉眸思考了一会儿,轻殊以为他有办法,眼巴巴看着他,只听他漫不经心道:“就努力通过好了。”
“……”轻殊那张美艳的玉脸此刻皱成了一团:“离考核没剩几天了,师父你也说了不能好高骛远啊……”她忽然脑袋一激灵,半悟道:“难道这就是师父说的,得到四界认可的办法?”
扶渊唇畔微扬:“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闻言轻殊瞬间颓然,渐渐放弃了抵抗,哀怨一叹:“敢问师父……是何惩罚?”
扶渊见她一副认命的模样,幽幽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帮忙修葺太辰宫罢了,百年足矣。”
百年……轻殊呆滞,这是不是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可怜巴巴地过去扯住扶渊的袖子,甩甩头:“不行不行,若被太上老君发现是我破坏了炼丹炉,食了神火,还毁了他的宫殿,定要将我挫骨扬灰的!”
扶渊全然不当回事,淡淡吐出两个字:“不会。”
轻殊见一计不成,换了个思路:“师父你想,我如今这虚无的百年修为,定然是比不过别人的,到时候四界都知道扶渊帝君的徒弟是个粥粥无能之辈,这不是坏了师父的名声吗?仔细一想,我这样不仅会给师父丢了颜面,还会丢了整个冥界脸……”
扶渊放下杯盏,好整以暇地抬眸看她:“倒是愈发伶牙俐齿了,”他笑了笑:“那还不快去将那几册书卷背熟?”
那几本夸赞东岳帝君如何英明神武,降妖除魔,替天正道的书卷?
轻殊忍不住问道:“师父你认真的吗?”
“嗯,”扶渊嘴角含笑,尾音上扬:“你若背熟了,考核定不成问题。”
“此话当真?”轻殊怀疑:“师父没有诓我?”
扶渊道:“自然是真的。”
“我现在就去背!”轻殊笑逐颜开,他这算不算泄题?就知道师父不会坐视不理,她师父真是太好了!于是跑出两步又回头:“轻殊绝不给师父丢脸!”
秉承着不给扶渊丢脸的信念,接下来几日,轻殊埋头苦读,……
“冥界有奇鸟,一青一朱,乃上古之物,帝君仁慈,念其无处可去,将其养于忘川之下……”上古奇鸟?笔端戳着下颌,轻殊好奇思索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