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起身,皱眉道:“你是何人, 竟敢擅闯府里。”
老人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指着黑衣卫,小声的提醒他。
廖老恍然大悟,他收回手,傲慢道:“原来是阚公的弟子姜先生。快快来人, 给先生看座。”
姜黎看着他,却道:“不必了。”
一时间, 众廖氏族人都看向她。
通明的光亮下, 姜黎那张藏在纱帽下的脸隐隐勾勒出好看的侧脸轮廓,她红唇微启,盯着她身前的这个男人,笑道:“我是来要人的, 人既然看到了,我们这便走。”说着,她拉住了宗阙的手。
一时间,四下大惊。
尤其是廖老,他气道:“你一女子,说话如此露骨,是嫌别人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好事?!”
“好事?”姜黎转过身,纱帽下的一双眼盯着他,“我做过很多好事呀,廖老说的是哪件?”
“你!”廖老指着她,刚要说话,这时,宗阙突然站了起来。他本就高大,又自带一股威严的气势,他一站起,大厅内顿时静了下去。他沉沉一笑,道:“廖老,孤不胜酒力,今日便到这儿了。”他说完,便转向姜黎,暗沉的眼眸盯了她好几眼。然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宗阙反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出了这灯火明亮的廖氏大厅。
直到黑衣卫也全部离开,廖氏族人才回过神来。
一名中年人戚戚道:“父亲,这殿下的意思,阿语怎么办?”说着,他看了眼大厅中央,失神的跌坐在地上的美貌少女。
廖老重重一叹:“你还看不出来么,殿下误矣!”
说罢,老者甩袖,望着外面的夜色道:“殿下身边有如此狐媚,国之难也。”
——
入了秋的夜间,天色寒凉。
洛阳城内的街道安安静静的,街道两旁隔一段路就挂着一盏灯笼,照亮了不远处两道缓步走来的人影。
姜黎心情不错,她摘掉纱帽拿在手里把玩,高兴了还往高处扔了一圈,然后再伸手去接。她的另一只手,和宗阙的右手相握,她一路上不老实,害的宗阙也不由得时而快步时而放慢脚步。
夜色下,他缓缓的看着她。
姜黎玩够了,她单手将纱帽抱在怀里,转头笑吟吟道:“阿阙,我今晚威不威风?”
宗阙看着她,并不说话。
她接着道:“在京都时,我在那些学生面前也挺威风的,可是今晚一过,我便只记得今晚了。”
宗阙盯了眼两人紧握的手,他嗓音沉沉道:“从今日起,洛阳廖氏连同依附他的那些家族都会视你为仇敌。”
“你吓唬我!”
停住脚步,姜黎瞪了他一眼。
转眼,她就勾唇道:“我不怕呀。我也不后悔,你是我的人,谁打你的主意,我就不让他好过。”
盯着她的脸,良久,宗阙沉声道:“你好大的胆。”
姜黎听着他的话,依旧察觉出他此时此刻是高兴着的。
于是,她便笑笑没说话。
他看了她一会,忽然轻笑出声。
明明,今晚的事一旦传扬出去,于他在民间的声望一定会有损失。
那些昔日已对他改观的文人,多半也会在舆论上打压他一波。这是古往今来,那些文人惯爱用的清高手段。明明,宗阙心里清楚的知道,在外人面前,他太过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