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姜黎,他的脑子里就想起那日在湖边,自己在她跟前,就跟个傻子一样被她嘲笑。他活了十七年的尊严,仿佛在那一刻,被她无情的踩着,末了,还用脚使劲撵了两下。
气氛一时安静。
他的那群朋友看看顾泽文,又看看姜黎,也不知道谁先起的头往外走,没多时,屋内就只剩下了两人。敞开的门外,阿大和侍卫们把门口都堵严实了。
这时,顾泽文恍惚间回过神,他厌恶的移开眼,阴沉着脸道:“现在你高兴了?这么羞辱我,你当我真不敢对你动手?”
姜黎摇摇头,叹息道:“你也太敏感了,这就是羞辱你了?”顿了顿,她继续道:“换个说法,如果他日你上了战场,因武力不敌对面的将军,人家说你两句,你就要当个缩头乌龟,自甘堕落了。可我看,顾二公子并非是怨天尤人之人啊。”
“你!”顾泽文白了脸,盯着她半晌。
她这是夸他呢?不是吧……
盯了她一会儿,顾泽文泄气的坐了回去,他阴着脸,怒道:“你滚!我...我不想看见你!”
姜黎笑了笑。
然后,转身带着阿大他们下楼了。
待她一离开,顾泽文倏地抬起头,他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复杂,最后他竟然起身往窗边走去。
往下一探头,正好看见姜黎一行人出了酒楼,正往街道上越走越远。
顾泽文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明的情绪。
自那日后,姜黎再次看见顾泽文,是在数日后开放的别苑讲坛上。他穿着一身俊朗的紫裳,安静的站在人群里。姜黎清点人数时,点到了他的姓名,顾泽文眼神避着她,举手:“到!”
这一看,顾泽文与当日一比,眼睛有神多了。
姜黎的目光并未在他身上过多的停留,很快点完人数,她便带着几名弟子离开了。
“顾二,听说这两日你可老实了。”
“就是就是,李三他们喊你去吃酒,你都给拒了。怎么,被姜先生骂了一通,弃武从文了?”
那日酒楼三楼发生的事,除了二人,其余人都不知情。
他的那些朋友惯爱开玩笑,顾泽文听了,没好气道:“老子心烦,滚一边去。”
那人无缘无故被骂了,扁扁嘴不再自讨没趣,一溜烟走开了。
顾泽文悄悄瞅了眼姜先生离开的方向,还怕人发现,他不敢多看,匆匆就移开了目光。
数日后,陈叔公启程回武汉前,特意再次问她:“阿黎,你当真不愿嫁入陈家?”
姜黎抿了抿唇,脸上带着苦笑。
陈叔公捋着胡子,极为惆怅的摇了摇头,但他并非想要强人所难,于是道:“你的事,老阚也和我说了。未来之路,尚且艰难阻阻,你且珍重吧。”
说罢,陈叔公转身上了牛车,头也不回的往出城的方向走了。
目送陈公离去,直到街道尽头再看不见那辆牛车,姜黎才敛眸,转身穿过守卫,进了别苑。
自从宗阙离京前往汉中赈灾,每隔两日,姜黎都会寄信给宗阙。她也不用什么信鸽这种黑科技,只需把信件交给暗六,他自会将信送出。一般是两日后,她就能收到回信。
这日,姜黎刚寄出信,突然,一名婢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先生,宫里出事了!”
姜黎蹙眉,将她扶起,道:“别急,你细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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