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从没见过如此她有如此激烈地举动,一时间目瞪口呆,不会还嘴了。
楚涵嫣绕过呆住的卢氏走向廖成忠,血眸直视,“还有你,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也是有儿女的人,这么做就不怕老天的报应吗?”
廖成忠看着眼前瘦弱苍白的女人,嘴角不屑地抽动,不屑地说,“报应?凭你?我等着。”
……
新皇雷厉风行,自抄家起第三天便将王府满门拉至街口斩首。
刑台上。
“午时已到!”监斩官喊道。
粗麻赤红行头的刽子听到命令后,分别走到犯人身前,双手举着刀,等待着行刑命令。
一声声行刑命令的下达,府内老幼的人头一个个滚落,鲜血染红了整个刑台,最后只剩下了宴王夫妇。
“嫣儿,对不起,若有来世,我一定护你们母女周全。”一身血痕的赵佑离,满眼歉意和不舍的看着楚涵嫣。
“王爷……”她刚开口,只听见远处台子的又一声令下,“行刑!”
刽子手中的刀已然落下,鲜红猛然喷溅,王爷的头便到了自己面前。
楚涵嫣呆呆地望着那双满怀深情的眼眸,一段段往事浮现眼前,他对自己好,二人生活的温馨,一家三口的快乐……
“王爷,若有来生,我依然会做你的妻子。”一行晶莹顺势留下。
……
落秋院,左仆射楚大人家最破落的院子。
褪色的纱幔,缝补的被褥,掉漆的床杆,老旧的木床上躺着一个穿着半旧寝衣的少女。
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紧闭着的眼睛无章地转动着,眉头蹙起,仿佛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突然紧紧咬着的唇瓣迅速张开,被子里的手臂胡乱地抬起乱抓,“不要,淳儿,不要,王爷……”
过了好一会儿,床榻上的反复扑腾喊叫,脸色苍白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泪迹连连的双眸,茫然地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这里,这里是,怎么会?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茫然地望向半旧桌台上燃着的半根蜡烛。
这里,怎么是这里?
竟然是自己出嫁前的闺房?
楚涵嫣立刻伸手握住自己的脖子,居然还在!自己不是死了吗?自己不是随着宴王一道问斩了么?怎么会躺在楚家的偏院?
她清醒地记得,记得自己看到宴王的头滚到身边,看到他眼中的不舍,记得那刀面划过颈项的冰凉感……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代嫁,生子,问斩都是自己一场梦?
这时一个粗布衣衫的丫鬟走了进来,见到床上的人醒了,面带急切,放下手中的面盆,跑了过来。
“姑娘,您终于醒了。”
“绿,绿盈?”少女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使劲儿得眨了眨眼,真的是她!
少女的眼泪如决堤一般,汩汩涌下,任由对方怎么擦也擦不干。
真是绿盈!这个从小陪伴自己,忠心耿耿、亲如姐妹的丫鬟。从小自己哭泣的时候,她都是这么温柔,这么细致的给自己拭泪,这感觉绝对错不了。
可是,绿盈不是也被砍头了吗?
她怎么会在这?难道她也没死?
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