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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灭口 (第2/2页)
上了。 “一个不留。”谢承思命令道。 笃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次却无人开门了。 笃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又响了。 “进。”沙哑难辨的嗓音响起。 官爷的声音是这样的吗?好像变了?去而复返的石伯虽然疑惑,但仅仅一个字,他也说不好。 他心里隐隐有种不踏实的预感。 可能是天太黑了,雨也太大了,显得官爷身上血也格外吓人。 “村老?怎么了?”石伯身后的青年见他脚步踌躇,便开口询问。 “没、没。”石伯答。他不敢怠慢了里面的官爷,硬着头皮推门。 屋中仍然漆黑一片。 直到所有人都跨过了门槛。 一共四人:石伯、石猛、石刚、石妻。 沙哑的嗓音又响起:“关门。” 门关上了。 身后的刀也高高地悬起了。 此刻,降香所用之刀,不是杀蓑衣人的镰刀,而是蓑衣人那把更利的长刀。 当谢承思重新点起灯时,进来的四人,已全断了气。 伤口全在脖子上,鲜血高高地溅起,从门上直到房顶。 降香吸取了教训,一刀割喉。 这样便不会同杀蓑衣人一般,弄脏衣裳。 “去院子里看看,是否还遗漏了旁人。”谢承思使唤甘松。 甘松领命而去。 他走之后,谢承思又让降香去剥掉地上死人的衣物:“你在那两个青年男子的衣服里,选一套穿上,另一套留给甘松。” “殿下是要?” “我穿甘松现在穿的。”谢承思以为她问衣服,便随口答道。 “殿下当真能忍?”降香瞪大了眼睛。 殿下爱洁,怎能穿别人穿过的衣裳?而且是沾了血的衣裳。 之前在长公主的别庄里,殿下同太子起了争执,弄了一身酒菜,殿下虽没沐浴,但好歹让她擦拭了身体,还换了新衣裳,且饭菜的污渍,更远比不得血污尸臭。 当时殿下能受得住,此刻却未必。 她觉得他受不住。 故而有此一问。 毕竟,长公主别庄那次,她只是不解,但并没有问。 “大呼小叫些什么?想把外人引来?”谢承思颇为奇怪地看着她。 “殿下若当真要穿旁人的衣裳,便穿地下这些吧,奴婢没让它们沾到脏污。用炉子熏熏,也能勉强遮盖他们身上的味道。”降香压低了声音劝,当真从包袱里拿出熏炉、香末、火折子,一件一件地摆在桌上要燃。 谢承思被她气笑了:“熏衣裳?等你熏好了,是要到鸡鸣,还是到天亮?索性现在就去外间大喊一声,把村民都聚来,说这里住了个爱香成痴的大家娘子,精通香道,最爱浓香,请他们都来赏脸品鉴!” 原来殿下也知道,他对浓香的爱好,像个贵人娘子啊。 降香低下头,任谢承思责备,思绪却飘到了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去。 “把你带的玩意儿都收起来!衣裳换上!”谢承思见降香不语,提高了声音补充。 “奴婢动作快,不会熏很久。”降香仍想争取。 “还敢狡辩!” “不敢不敢。” 这回,降香终于知道,要小声偷偷说了。 甘松回来的时候,降香已经换好了衣裳。 她拆下了所有首饰,将头发束成男子的样式。 “殿下,属下已探明,此地只有这五人,再无别人。厩旁停着一辆牛车,应当是做运尸之用。”甘松向谢承思禀道。 “你把衣裳脱下来,换给我。你穿那套衣服。”谢承思除了将对降香说过的话,对着甘松又说了一遍,还加了些东西,“把那辆车套在我们的马上,我们驾它出去。” “是。”甘松刚被谢承思敲打过,知道不该多问,应下便照做。 对比之下,使谢承思狠狠地剜了降香一眼。就她话多! 三人迅速将衣裳处置妥当。 降香偷偷觑向谢承思无数眼,总怕他忍不住,要扯下衣裳抓挠。不过早些时候,她下马车时,当真以为殿下要投宿,往包袱里装了他治腿的药膏,以及玉容膏。应是够为殿下涂抹的。 但看了许久,谢承思却一直神色如常。 降香也不再纠结,从水囊里倒出一点水,浸湿了一张干净的帕子,仔仔细细地将五根手指擦净。这才走到素舆后,准备将谢承思推出去。 不管殿下如何忍,她是很知道他爱洁的。 她刚杀了人,手上沾了血,又给死人脱了衣裳,还是要弄干净,才好触碰殿下。 “弃掉这架素舆,直接背我上车。”谢承思开口制止她。 降香本不打算纠结的心,又不由得担忧起来。殿下既穿了脏衣服,又失了代步的素舆,以后可该怎么办? 担忧很快便表现在她乌黑下垂的眼睛里。 “看什么看,不舒服就别看!”谢承思转头,直视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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