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对不起啊, 我朋友喝多了。”
李时昂杵着下巴,笑着摇摇头,“没关系。”
醉酒之后难免会做一些奇怪的举动,他理解。
“弟弟,弟弟。”
李时昂叹了口气, 将视线投到对面, “嗯?”
顾小天坐的端端正正,胳膊交叠着放在桌上, 姿势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若不是他酡红的眼角, 潋滟的眸光处处透着醉酒后困倦慵懒的风情,恐怕没人会认为他喝醉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你要不要听。“
“要听。”
“你知道这场球赛虎鲸为什么会输吗?”
“为什么?”
“因为……”他故作玄虚的抻长了尾音, 原本清亮的声线此刻喑哑软绵,如在心尖瘙痒的白羽毛,李时昂舔着虎牙笑, 哄着他说,“因为什么啊?”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特别满意的弯了弯眼睛,“因为我支持虎鲸呀,要不然虎鲸今天不会输的,罚球居然不进,也太倒霉了……”
李时昂喝了口酒,笑的更肆无忌惮,活脱一个坏到血骨里的痞子,“是这样啊。”
“嗯。”顾小天打了个哈欠,砸吧着嘴眼里泪光更浓,明明很想睡,却强撑着打起精神,“我们一会去网吧包宿吧,我还差一块碎片了。”
“等你稍微清醒一些的。”
酒杯唾手可得,醉酒的人又怎么会清醒。
见酒碗见底,李时昂唤来服务生,“再来一碗。”
“先生,小店一点半打烊。”
“我知道了。”
服务生很快又端来一碗,里面的玫瑰花瓣依旧娇艳,与小天哥哥眼角的颜色无异。
李时昂看着他舀酒时颤悠的手,体贴的接过了木勺,“我帮你。”
“谢谢。”
他漆黑的瞳仁映照着夜里的灯光,椭圆饱满的卧蚕上有一颗浅淡的红痣,分明是精致到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长相,偏笑起来有种往人心里钻的稚气可爱,李时昂摇摇头,将红亮清透的液体“哗啦”的倒入小碗中。
顾小天来者不拒,没一会就把那一碗喝光了,至于剩下的,李时昂独自包圆,没浪费一滴。
一点半,烧烤店里准时关了灯,服务生要下班了,他们可以在这坐到天明,但得把账先结了。
有一个外人在,顾小天就不笑,他坐在那里,严肃的让服务生一个劲解释,“不好意思啊,今天老板有事不在,所以才提前打烊。”
“没事,多少钱?”
“五百二。”
这数字……
李时昂伸手摸了摸口袋,空的。
他把手机扔在小天哥哥的车里了,这么长时间,居然一点没发觉,“你的车钥匙呢?”
顾小天直接把自己的钱包扔给他,李时昂也不客气,打开后从里面翻出几张百元现金,服务生接过,进店里找零。
等待的功夫,李时昂看到了钱包里的身份证,看有效期限是四年前办的。
十八岁的小天哥哥,像一颗尚未长开的青涩果子,还有点婴儿肥,可不知为何,他的眼神沉静且寂寥,半点不似十八岁该有的模样。
“先生,您的找零……嗯,需要我帮你们联系代驾吗?这一片酒驾抓的很严。”
“不用了,你知道最近的酒店在哪吗?”
“从这往前走,步行十分钟左右有个医院,酒店宾馆什么的可多了。”
“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