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没变。
问他过的好不好……自己好不好,现在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不是已经不要他了吗?
离个婚还要偷偷摸摸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办,周自横说不上他们究竟是为自己着想还是根本不在乎他。
太阳快落山了,周围空无一人,夕阳的颜色漂亮得无法用颜料调出。他突然想到以前严女士跟周琮吵架的时候,嘴皮子吧啦吧啦气都不带喘一口的,还一二三四一条条给对方摆出来,仿佛两口子过不下去道理都在她那儿,过错全在对方身上。周琮斯文,读书人又酸又倔,还爱钻牛角尖,偏偏说话语速慢,斗不过这么牙尖嘴利的。
两人吵架或吵累了冷战的时候,眼里根本没周自横。
如今终于一拍两散离了婚,反而是种解脱。周自横想,他们到底相爱过吗?至少生他的时候,是相爱的吗?可后来为什么不爱了呢?当初不是自己选择的人,自己选择的生活吗?
还有爱这种东西……自己有过吗?自己被爱过吗?
周自横一个激灵,突然感觉脸上被冰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背后有声音响起——
“这位小天才,买快乐肥宅水吗?喝一口就快乐的那种。”
周自横转过头,可能是没反应过来眼神有些呆,平时挺高冷的脸现在看上去竟有些憨憨的。季慵有些惊奇,又觉得好笑,于是用手上的罐装可乐又碰了下对方的脸。
“怎么了?快乐过头了?”季慵将可乐塞到他手上,“不然喝一口,看能不能上瘾?”
周自横手里猛地一凉,低下头。今天的一切都让他觉得不真实,只有这听可乐,是真真切切地被他窝在手里。
“要我给你打开吗?”季慵顺着他身边的位子坐下,长腿随便一搭。
周自横轻轻说一句“不用”后,对着可乐罐的锁扣掰了下去。
“噗”一声,季慵忍不住笑出了声。
被喷了一脸的周自横:“……”
敢情故意等着他被喷呢!周自横将可乐罐放在地上,直接拎过季慵的衣领:“你他妈耍我玩呢!”
季慵都没骨头一样靠在长椅上,任由周自横动作着,衣领被高高揪起也不反抗,“这不乐就要乐全身嘛!再说了,可乐是甜的,正好中和一下你那一脸苦相。”
周自横:“谁他妈一脸苦相?”
季慵看人真急了,赶紧哄着:“我一脸苦相,我最苦,苦过苦瓜,苦到忧伤。”
周自横确实憋着火,但他知道这火不是由季慵引起的,再说人平时对他挺好,不能随便就找个出气筒撒火。
见周自横突然松开自己衣领,季慵欠揍地问:“今天不打架?没事,我不还手,你打我啊!打我啊!”
周自横:“……”
虽然这语气很欠揍,但他还是要保持理智。
季慵见他站在长椅旁边不说话,用脚裸碰了碰他小腿:“室友?”
周自横憋着气,“干嘛?”
“打球吗?”
“不去。”
“求你了,我想打。”
“那更不去。”
当然周自横嘴上说着不打,最后还是回到寝室换了一套运动服。
季慵换好球衣,往周自横那边瞥了眼,深蓝的T恤衬得对方更白了,连胳膊上青色的血管看的清清楚楚,像是镌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