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就要从他怀里起来,准备给他找药搽,却是发现陈匸将他固在怀里很紧,完全挣脱不了。
“陈匸,你……”朝歌还没说出“干什么。”在对上陈匸的那双眼时,就有点心虚了。
陈匸看着朝歌又飘忽不断的眼神后,说:“告诉我,这几天,你究竟怎么了?朝歌?”
朝歌反驳:“什么怎么?我好的很,倒是你,先放开我,很热。热的我脸都红了。”他为了掩饰自己在陈匸面前控制不住的脸红,还用手扇了扇脸颊。
陈匸笑:“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怎么不敢看你了。”
朝歌抬起眼与陈匸对视。
不过是几秒,朝歌又开始不自在起来。他去推陈匸,想要快速从他怀里起来,却是被陈匸抓住手腕。
“我一看你,你好像就很慌乱,会脸红,还会不知所措。知道吗,昨天,你又将盐巴放到煮给我的鸡汤里,还有上午,你给我洗头时,用得居然是厕所清洁剂。这些天来,只要我靠近你,你就手足无措到经常犯错。”
说到这里,陈匸笑了一下,他又无奈又好笑道:“我深受其害,所以一定要搞清你突然这样的原因。”
朝歌看着陈匸的脸,见他笑,不知怎么的,更加乱了起来。
他答非所问:“你先放开我,我想先起来再说。”
陈匸那双有些狭长的双眸盯着朝歌看了一会,见朝歌还是不说,于是放开了朝歌的手腕,也放开了拦在他腰间的禁//锢。
朝歌正要起来,却听到陈匸说:“那应该是讨厌我吧。”
他往后倾过去,躺在沙发上,似笑非笑,说:“讨厌我却还要不得不靠近我照顾我,对你应该很为难吧?”
陈匸的面上没什么表情,好像无论朝歌说什么都伤害不到他,就像是早就给自己判下死刑,无论怎么样的结果,他都能够接受,只是在冷淡旁观他最后究竟有多惨。
在这场名为‘暗恋’的刑罚中,陈匸早就将自己放得最低,无数次告诉自己永远也得不到,所以面无表情,所以戴着坚硬盔甲,看似刀枪不入。
‘我随着朝歌死了一次。’
脑海里突然想起这句话,朝歌怔怔地看着陈匸,这个人,这个人总是这样,看似坚甲铁心,其实最为敏感。
朝歌没有起身,反倒是向前倾过身子,靠近陈匸,伸出双手,抚上了陈匸瘦削的脸颊。
陈匸微微睁大了眼睛。
朝歌盯着他,轻轻说:“我不讨厌你。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十五年前没有,十五年后也没有。”
“朝歌不讨厌陈匸。知道吗?”
陈匸的喉结轻轻动了动,却也只是:“恩。”了一声。
“我……”朝歌像是极为疲累般,将额头抵在了陈匸的怀里,“我只是很乱,我什么都搞不清,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给我一些时间。”
“恩。”
陈匸还是没有清楚朝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也不会再去追问。
他的手抬起,想要抚上朝歌贴在他脸颊的手背,想让他的手心更加贴近自己的脸,可是却也只是想想,又放了下来,搭在两侧,甚至不敢触碰朝歌的衣角。
没人知道,此刻,陈匸多么想将怀里的人紧紧禁//锢在自己的怀中,揉在血肉里,藏在心头上。又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没敢多近他一毫。
怕他慌,怕他惊,怕他知道自己对他如狼嗜血的欲/望,怕他远离他,更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