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花开寻遮阳伞 (第2/3页)

 山头盘踞，地势高耸，从侦查岗便可一眼看到山道远处，目之所极乃是山脚。从山脚往上眺望却看不到分毫。利用山壁狭缝夹角作为进入山寨的内部大门，尖刺堆在大门外。

    这些都不是重点，而是她的精神力探到了寨子里的后山山洞里，关了一群孩童，每个孩童都被麻绳捆绑起来，口中死死咬着一根麻绳，麻绳的另一端吊顶上就是一个木盆面积大小的倒刺。

    但凡孩童松动，坚持不住，倒刺就会从头顶上坠下，倒刺下的孩童就会命丧当场扎成肉串。有几处的倒刺已经落下，刺穿孩童身体，和地面紧紧钉在一起，即便是死，都会被倒刺扎穿站立，无法倒地。

    目测过去不下百名孩童，年纪不足四五岁，眼里除了惊恐，便是绝望。

    幼时硫酸悬口倒灌的记忆瞬间如山洪决堤将她掩埋住，让她寻不到出口，心里的恶魔彻底压制不住，唯有屠戮才能平息她的嗜血戾气。

    芜芊尘闷闷不语。

    墨折离看着空酒杯，给芜芊尘继续满上。

    芜芊尘道：“老板。”

    墨折离轻声应答：“嗯。”

    “留下这些孩子吧！”她不知道是在救那时绝望的自己，还是在救他们，救什么都好，总要找一个出口，看见光就好，无所谓了，随便什么都行。

    “好。”墨折离轻声应答。

    芜芊尘又一次闭口不语，一饮而尽手中烈酒。

    墨折离默默给芜芊尘满上酒。

    片刻后。

    芜芊尘问：“你知晓我是异世魂魄！”她说的是肯定，而不是询问。

    墨折离点头，解释道：“当年，国师传授本王龙岩诀，便告诉本王，他的凤主不知去了何处？倘若这世道崩溃，人间便会化为虚无，而在虚无前，更是人间炼狱。唯一能解决的办法，便是献祭堵住虚无之口。那日，国师从外回来告诉本王，他寻到凤主了，那人便是你。”

    国师说过，他的凤主本应在此世间降生，却命格缺失，不知去向。

    何为命格？便是五运三缺，即魂魄。

    而她出现的那日，正是在溪边，那双嗜血的寒眸，而他不拒绝胁迫，其中原因便是这双令人疼惜的桃花眼。

    她使用的秘术，抹掉他的记忆，想来也是在抹掉她自己的记忆。

    不堪的记忆，不要也罢。不愿意记起，那便不记。

    墨折离心底生出誓言。日后，他在，便不会让眼前人儿受半分委屈。

    芜芊尘幽幽叹了口气，整个人虚脱无力，揉着眉心，眼里尽显疲态。“抱歉，方才，并非……”本想说并非她所控。

    “不必，这些人本该处以极刑。”

    芜芊尘看着面前迷你银河，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几杯酒落肚。

    墨折离缓缓道：“这是国师传授的风银珠，捏碎落于风口，暮色下便会闪着萤火之光，郁结之时，欣赏一番，也可让心绪得以舒缓。”

    幼时的血雨腥风，让他沉溺于死亡之海，国师便捏碎了风银珠，撒在花园中，将他的郁结之心疏散开来。这风银珠，熏香功效，无色无味，却可以让人宁心静气。

    他的焕颜术，隐匿术，皆是国师传授的保命底牌。

    芜芊尘垂眸看着手里的酒杯，道：“多谢。”

    墨折离笑了笑，“芊儿不必道谢。”

    芜芊尘抬头看向墨折离，上下打量着，“老板，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墨折离抬手揉了揉芜芊尘的脑袋，道“本王什么也不图，你也不必过多揣测，我并无恶意。”

    芜芊尘伸手推掉自己头上的大手，道：“我的生存之道告诉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墨折离看着自己被打掉的手，无奈摇摇头，“世间总要存些善念。”

    芜芊尘收回视线，望着悬崖口的星光点点，没有说话，她的世界里唯有杀戮，唯有弱肉强食，唯有适者生存，何为善念？

    她！不知！

    墨折离从芜芊尘身上收回视线，眼底闪过心疼。笼中鸟，兽训而养，皆是非人折磨。

    他无法想象她所经历之事，转移话题道：“芊儿，怎认出我来？”他的焕颜术除非他自己解除面皮，否则谁也别想看出破绽来。

    芜芊尘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马儿，脚程，檀香。老板露出的破绽太多了。”

    “原来本王露出了这么多破绽，芊儿厉害！”难怪她突如其来毫无防备往他身上挂，现在细细品来，这分明就是在探他的内力和反应。

    芜芊尘垂眸没有说话，愣神地看着手中的白玉酒杯，不由自主地捏紧，心口的那一丝惶恐不安在慢慢散掉。

    墨折离起身，走到悬崖口，再一次挥洒风银珠。

    芜芊尘从地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