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厉眨了眨眼, 还是一个字:“嗯。”
“所以雪乡咱们也不去。”
燕厉说:“好。”
原本的故事里,燕厉对他娘留给他的这块玉佩很在乎,甚至到了执念的地步。但眼前的这个燕厉显然并不在乎, 在他心里,岑云阔是最重要的。
“还有一个时辰才天亮。”燕厉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岑云阔的床。他的神情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岑云阔掀开被子,燕厉眼睛一亮,却见他下了床,给自己披上大氅,而后朝燕厉抬抬下巴,“上去睡吧。”
燕厉脸色一垮。
岑云阔忽然笑了。他以前只窥得支离破碎的记忆时,觉得燕惊山和燕厉是不一样的,燕厉在他眼里始终是弟弟的样子,燕厉在他面前似乎也惯常露出小孩儿的神色。但想起一切后,他发觉,其实燕厉就是燕惊山。
“笑什么?”燕厉端起脸,抿唇道。
岑云阔说:“你可爱。”
燕厉耳朵上腾起一片红,眼睛忽闪了一下,还没琢磨出怎么回这动人心魄的三个字,岑云阔转身便拉开了门,“我躺了许多天,实在厌了,出去转转,你休息吧。”
白山的护山阵法是好几万年前的玄阵门留下的,至今都无人破解,唯有那些白雪,怎么也不能尽皆挡住,时常随着寒风飘进来。
燕厉哪里还睡得着,抓了件披风,跟了出去。
给岑云阔准备的院子是暖的,生了草木,郁郁葱葱。草木上坠着白雪,夜里温度低,这些雪到白天就会全化了。
岑云阔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呼吸清新微凉的空气,脑子也清楚了许多。
燕厉跟在他身边,后来两个人就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一点一点亮起来。
天亮后,花枝足又端了药过来。
这次她没多嘴问什么,岑云阔便也没甩脸色,他一边小口喝药,一边问:“我昏迷了一个多月?”
“是的。”花枝足老老实实回答他的问题。
“谁送我来的?”
“行乐宫和天虞山的人。”
“他们人呢?”
“在另外的院子里。”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花枝足顿了顿,道:“沉水香消就在白山下的涌银城。”
岑云阔呆了一下,问道:“他们一路跟在我们后面过来的?”
“不算是,”燕厉接道,“扑通半个月前醒的,醒来以后说沉水香消手上有一缕他的魂火。沉水香消是前几天才忽然到的。”
花枝足补充道:“没错。而且不知道关于你那个……‘骨血之中’的传言是怎么传起来,现在中州关于这件事沸沸扬扬,沉水香消便昭告天下,从现在开始他们承接新的任务。”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看着岑云阔的脸色,说:“……他们说他们可以代取大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