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厉和岑云阔一路逃到山下,山下竟早就打成了一片。
红衣恣扬,像一团火将黑衣人吞没,鲜血衬得红衣愈发艳艳。
行乐宫和沉水香消是天然的不对付,陆饮虹看到岑云阔和燕厉,还有闲心一笑,喊道:“大哥,来得正巧!”
的确正巧。行乐宫刚将山脚下的人解决,岑云阔便到了。陆饮虹剑也未擦,只遥遥望了照夏峰一眼,似乎要透过云雾看到山上的擂台。只一眼,他便回过神,笑道:“大哥,你不是要去南疆么,现在就走,最迟春天便能到。”
“你知道出事了?”
“是啊,络绎间都传遍了。”
齐霄很快便也赶到,他们绊住了黑衣人一脚,此刻身上也沾了血。
他身边的天虞山弟子看见红衣,下意识紧张。行乐宫恶名远扬,谁人不知?
齐霄站出来,面上带笑,道:“你们也是为了护送岑大哥去南疆?”
陆饮虹微微眯眼,也笑了,语气散漫,“是啊。”
齐霄大大咧咧,三两步上前搂住陆饮虹的肩,随手便从乾坤囊里挑出一只络绎石戒,塞给陆饮虹,笑着说:“那就是一家的嘛。”
“谢谢,”陆饮虹捏着那戒指,道,“我已经有一只了。”
“没事,”齐霄一挥手,“随你送给其他人。”
山上有人幽幽下来,天快黑了,那人提着一盏灯笼,说话的声音又轻又沙,暧昧诡异:“真是想不到,有朝一日,竟能看到天虞山和行乐宫握手言和。”
齐霄猝然回头,他望着那逆光的女人身影,还是那句话:“与天虞山无关,这是我齐霄的私事。”
“是吗。”
缪吟不恼,唇间带笑,黄昏最后的光线被山收拢,他身后的黑衣人隐没在黑暗里。缪吟提起灯笼,照亮身侧的人的脸,“这人你们认识么?”
岑云阔的心倏然提起,他握紧拳,瞠目欲裂,沉声道:“把他放了。”
扑通一身的伤,那张俊秀的脸上满是血污。他似乎睁不开眼,只能费劲地喘气,他手上握着的巡风剑已经只剩下半段断刃。
“拿燕厉来换。”缪吟柔声道。
岑云阔心里恼恨自己失策。他一心想把燕厉带走,以为扑通留在天虞山,有张锦帆照顾,比跟着他们颠沛流离好。他哪里能料到,做出护送他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