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下来的动静响了点,有人抬眼来看,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张锦帆从坑里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土,心里想,岑云阔这是给他留面子了。不然堂堂掌门被人摔下来,天虞山又是在办这样的盛会……他抬头,看岑云阔落下来,周身灵气一散,整个峰头空气顿然一清,花草都精神了两分。
从前岑云阔绝对是没有这样的能力的。张锦帆心里想。
岑云阔站在坑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问:“南疆现下是哪几个门派的人在守?”
张锦帆微愣,旋即答道:“天虞山,万松门和定禅山庄。”
“若我要去南疆,天虞山能保我进魔潮么?”
“你要去那儿做什么?”
岑云阔不答,只问:“可以么?”
张锦帆犹豫片刻,问:“大哥,难道你真的和魔潮有什么……”
“我没有操控魔潮的能力,”岑云阔垂眸说,“你信与不信都罢,我有我必去的理由。”
张锦帆道:“什么时候?”
“尽快。”
张锦帆咬牙,说:“我考虑考虑。”
“嗯。”
岑云阔转身走了。
高台上,聚灵阵重新摆了。韦以舟看到岑云阔过来,追上去就要质问,被后一步到来的张锦帆摆手摇头,示意不必管。
天虞山的杂役弟子正忙前忙后,扶起倒塌的桌椅,有人悄悄抹了一指银河冻尝,露出迷醉的神色,被身边的同伴狠狠打了一下。这种杂役弟子,能到这些人面前做事,已是荣幸。大能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银河冻便是再好的酒,流得满桌满地,对他们而言,也算是脏了。
岑云阔大步上了台子,走到王虔面前,声音不大不小,态度称不得恭敬但也不怠慢,他悠悠道:“王长老,听闻今年的圣魔榜,要在以剑会后公布?”
圣魔榜并非一年一公布,若这一年没有新的名字出现,自然无须“公布”。若要公布,便说明有了新的名字,不论是圣是魔。原著中以剑会后可没公布新的圣魔榜,这位王虔长老显然也没来过。岑云阔能想到就是那提前的薪城大火,到底还是被沉水香消栽到了某人身上。
王虔道:“是。”
岑云阔问:“说起来,圣魔碑自出现以来,号称传上天之谕,将善到极致的人称之为圣,将罪大恶极的人称之为魔。这一锤定音地判定一人是善是恶,得叫中州人信服,以往圣魔阁的行事方式是叫参悟境大能确保名单,但我有一个想法,在我心头萦绕了许久,这时候见着王长老,真是不吐为快——
“为何不叫天下人看看圣魔碑呢?圣魔阁将圣魔碑藏得那样紧,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密吗?”
王虔的目光如冷冽刀锋,一下子扫了过来。
他没答,岑云阔也没催,目光一转,看向韦以舟,“我听闻韦长老以往也参与过确认名单一事,我想问问,您见着圣魔碑了吗?”
“见到了。”韦以舟说。
“你确定圣魔碑上的名字真是上天之谕,而不存在人为操控的可能吗?”
韦以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