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all羊/共我风雪游_第十四章/惘然(唐门夜雨截杀,战损受伤暴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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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惘然(唐门夜雨截杀,战损受伤暴奸 (第2/6页)

的影子已约一载不见,依旧让他心钟霜冷,在他因心中漫生的恐惧而下意识旋身躲避开的刹那,就有两个躲避未及的鹰豢令被唐献搭好在臂上的弩箭入颈,淬毒的细弩一箭封喉,雪游瞳尖锐缩——他们的目标果然是他。唐献无声地射出弩箭时,显然并没有考虑到自己,而是把他也算在了要杀的目标内。雪游执剑的掌心沁出细细的冷汗,依旧神色冷定地转剑挥刺。这显然不是唐门一般制式的用弩奇快,雪游在躲避唐献射出的雨幕时还要闪过数个鹰豢令齐刺的剑刃,他在剑斩一个杀手的腰肉时也被身后一人一掌击在后心,闷抑的一声低哼以后,雪游立时感到心腑沉痛,几乎要咳出一口血来,但他咬紧了齿关,在渐渐疾润的夜雨中拔剑、出剑,到一地狼藉的猩红血肉中,他终于和唐献四目相对,唐献才视若无物地掀起一双冷眸看向他,清俊无甲的脸上全无异色。

    并没有怎么长高,依旧能俯视他;眼睛里多了些他看不懂的东西,看向自己时的眼睛…却是很亮、很亮的。唐献在未曾有过的疑惑中放缓了拔刀的手,为什么会觉得薛雪游看向他的眼睛很亮、很亮?大约是雨碍事,他垂睫将拔刀,却在转瞬间被疾起拔剑、清丽明亮的双眼都戾深地眯起来、双眉紧压的少年撞在怀里,这并不是一个温情的拥抱,却在转瞬间让唐献伸出手,似乎想要环住他。唐献在片瞬的怔然中闻到怀抱中少年清馨的体香、冰冷的雨、血的腥气——

    ——那是他自己的。

    雪游可谓一瞬狰狞紧绷的神色在拔剑撞到唐献身上、剑刃插在唐献肩膀上的那一刻便松动顿停,眸光中隐隐疯狂的血红色一抹即散,清明美丽的霜花之艳又在他绢白的脸颊上显现。雪游有些呆滞地看着被自己骑压在身下、肩膀上还插入着自己剑锋的唐门杀手。扎偏了,这不是最要紧的;但这是一张绝对不魂牵梦萦、形似故人神不似的脸,一张处于青年与少年交替年纪,俊美似玉但冷漠的脸,不知是失血的缘故,还是天生所致,唐献的唇总是浅淡的颜色,雪游在剑锋入肉的钝感与在雨间浓浅的血气中恍然地想起:啊,他一直生成这样啊…。

    冰冷的春雨绵绵地降下,擅琴擅文的大家曾说: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执剑的少年耳力过人,极少为纷乱的声音动摇迷惑,可当剑的哀鸣流淌在自织琴谱的雨声里,执剑之人的手却微微颤抖。

    这一次发怔的却是雪游,分明应该刺得更深、更快一点,扎偏了。可是自己原本应该刺不中的,唐献的身手远比他更快,可是,为什么呢?

    就在雨水润过他的额发与唇泽,把浅红的唇樱润洗得柔腻明亮时,被一剑不深地刺在肩膀、压在白衣沾湿的少年身下的唐献挺身直起,那双深似渊尘的眼眸如隼冰冷,随着他起身,钉入肩膀的锋刃进得越深,雪游手腕一抖,窒息一般的恐惧和困顿像潮水一样涌深,便被唐献反客为主地猛然压在身下,收扼捏紧了喉咙。

    “——呃!”

    被雨润湿乌发与面颊的美人鬓发散乱,痛苦地蹙起黛色的眉睫。

    可是漫起的恐惧却渐渐平复下去。不靠近这个人的时候,总是会在因放松下来、宁静的幸福中恍然如被刻写在脑海既定的句集一样把心尖揪起来,想起他曾经最深处的恐惧,可是如今被扼住了喉咙,再度面对这足以杀人的窒息,雪游却渐渐睁开了纤浓的眼睫,明亮的眼瞳中闪烁着唐献看不懂的东西,和被雨水润得滚亮明丽的泪珠,颗颗无声滴落。

    为什么哭?

    雪游在心上低低的问自己。却得不到一个答案。其实他想要的答案、想获得的解答已经得到了,面对唐献时他睁开眼睛时、看到唐献被剑锋钉在肩膀时原来也会流下殷红的血,甚至渗透了衣衫时,他曾经的恐惧渐渐弥散而去。原来死,和唐献从前带给他深窒的恐惧,不过就是眼前被扼住喉咙这样的痛苦。那么在他被柳暮帆掐住脖颈,被困绕在大火的绣楼,被吊起来束缚在地牢的刑架上,被李忱囚禁在军帐中,相似的体会,原来并不稀缺啊。如此的近,如此的远,如此难过,却习惯承受,遍体鳞伤。让他怃然最不解的是,为什么唐献没躲开呢?

    居高临下、俯眼相看的清俊杀手眉眼也被雨水打湿了。肩膀处的刺伤不浅,在雨水中渐渐发麻,左臂阵痛,眼下不太能挪动了。但他右臂晚好,唐献就用这只有力的手掐住了雪游的脖颈,危险地一点点收紧,他面色冷凝,却在雪游睁开眼睛、平静甚至些微惘然地流泪时,生出第二抹绝不该有的疑惑:为什么——自己晚了一瞬,没能躲开?

    他冷薄似刃的思维一向单刀直入地直接,在脑海中寻找似乎可能的答案。却想起唐默还没离开唐门时的某一年,却是他离开的前夕,这间竹屋是两个人住,他和唐默。那一天唐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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