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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再重逢,几回魂梦与君共 (第2/2页)
如今的自己拿什么身份与修云相见;想见他,又不想打扰到他;听说延平侯夫人花容月貌,温婉似水;又听说延平候夫妇伉俪情深…… 浑浑噩噩中,再度坠入梦魇。 十年了,成煦演齐敬演了十年,世人说他是靠女人上位,后来有人有说他是谦逊守礼、自持恭谨,即便是在同僚私下聚会中也是正襟危坐,从未现纨绔子弟放荡形骸之态。好与坏都在别人的嘴里。但只有成煦自己知道,骨血里的卑贱是怎么伪装都遮盖不掉的印记,被人识破的恐惧与他如影随形,一但松懈就在夜深人静时寻着缝隙找到他。 又是相似的噩梦,似乎梦中的他又被识破身份,被贬为奴隶,永世不得平籍。 他赤裸着身子,重镣加身,满身鞭痕,每个骨头缝里都渗着锥心的疼痛,但却不得不掰开屁股,撅得高高的,身后的人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个洞在肏弄,但梦中人却是想着应该快结束了,结束了就能得到一碗粥给阿竹喝,虽然后面被操着,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在想着等下跟阿竹一起喝粥。 不对! 好像不太对,没有阿竹了。 阿竹去哪了? 头猛地撞到地上,一阵刺耳的耳鸣划破耳膜。 有人把他狠狠地按在狗食盆里,让他吃狗都不屑看一眼的残羹剩饭。 还有人朝着他淋尿,尿液浸满了食盆。 好像周围的人都在讥笑他的丑态。 “不是大官儿吗,怎么跟狗吃一盆东西?” “莫不是狗生的?” 哈哈哈哈 这是有一红袍少年缓缓向他走来,尿液浸湿了的乱发遮在眼前,看不清来人的面貌,但却莫名的恐惧,不想被看到这副卑贱的样子。 成煦拼了命地想从重镣束缚中挣脱…… 从梦魇的深渊中挣脱,成煦在挣扎中不慎跌下了床,惊厥而醒。 冷汗已浸湿了里衣,他环顾熟悉的周遭,劫后余生般长舒一口气。 还好只是个梦,只是梦而已。 修云早不是奴隶了,他也……暂时不是了。 不堪回首的过往里,就算是成煦卖力地伺候与卑微的讨好,换来的不过是残羹剩饭与更多的轻贱。而现在的他至少还能站着,像个人一样出现在修云面前,也不会为了一张饼、一碗粥就跪下求人赏赐。 第二日,百官在崇武门迎长平侯入城,城墙上装点着红绸,城门上礼炮就位,城内百姓如织,彩灯满街,如此阵仗皆为迎接收复应川大片江山的忠良猛将。 修云一行人马逐渐靠近,成煦看着领头的人,不禁笑了。 无论过了多久,人群中最耀目的还是修云,多年前那个金冠红袍的潇洒少年郎,已变为坐拥不世之功的封疆大吏,征战多年让修云面庞上多了几分坚毅与果断,胯下的劲马良驹也沾染上主人的那份果敢与勇猛。 这就是修云应有的样子,这才是他应有的命途。 临到城门前,修云下马,成煦随众人向他行礼。 起身时,成煦看到修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韶景无边,松岩不改。 成煦胸中的那份悸动亦如十数年前。 虽是惊鸿一瞥,却是一眼入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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