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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一把火给你烧咯 (第2/2页)
特地勘察的。” 海燕被他说动,咬着指甲:“我凭什么信你?” “我和张三汉有些私人恩怨。”向湮随口编道,“他害我亲妹妹吸大烟死了,我要报复他。” “这般……”海燕点头,眼神闪烁,“我不会全然信你的话,但是不妨把你的计划说来听听。” 鼻息可灭的烛火愈烧愈烈,终于变成火光冲天,将一排装满了大烟的仓库烧成了一片灰烬。海燕扇着扇子,得意地勾起嘴角:“当时只把你当是个鸭子,没想到还挺有用啊。现在下人们都当这场火灾是个意外,你是怎么做到的?” 向湮摆手推辞道:“过誉了,夫人。我只是提前做了些手脚。”事实上,他三天前就开始往仓库里偷偷运输干草。大烟本就烧起来容易,又和干草长得像,混在一起谁都看不出。淋上几勺子油,再将几个仓库间用十几根草绳连在一块儿,就更是一点就燃得不可收拾。不肖半个小时,火就蔓延开来。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海燕用扇子掩住半张脸,“你有什么想要的?总不会是想帮我吧?别说你只是单纯地想要复仇。”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夫人慧眼。”向湮笑了两声,“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我来过这里的事只有你我知晓,我希望你能不要向其他任何人提起我的存在。” 海燕点头:“第二个呢?” “第二,我希望你能和江南制药局,准确来说是黑月会保持合作关系。”向湮说。 “哦?”海燕挑眉,“你别的不烧,光是烧了这大烟,我还以为你是恨透了这些东西,连着黑月会也恨呢?看起来并不是?” “谈不上恨的。”向湮苦笑,鼻间的大烟味儿还是有些刺鼻,他揉揉鼻子,拆了颗糖果塞进嘴里。含了会儿糖,他才又舒展开眉心的褶皱:“那么夫人的意思是?” 海燕哼了声:“没什么答不答应的,本来张家的生意基本也是依附于黑月会,再另辟路子太麻烦,也没有黑月会的钱来的实惠。”扇子“啪”的一声合拢在手心,“倒是你,以便让我和黑月会那儿保持合作,一边又烧了我的货——” 向湮低了低头,所幸海燕并无怪罪之色:“也多亏我有别的方子能来钱。你倒是机灵,早就看出来了,才敢来跟我提条件吧?” “不敢,我不过是听说过夫人娘家的生意。”向湮摇头。 海燕的娘家也是过去有名的商家,落末了才将大女儿嫁给了张三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商人。近几年吃了张家的红头,也开始慢慢研究起了火药一类的东西,甚至有了一片不小的药园子,想来是能够顶上大烟这一块儿的货。 “行了行了,你也别辩解了,听得心烦。”海燕挥挥手,打发向湮离开。 向湮临走前,突然顿住脚步。 “还有什么事儿?”海燕问。 “无他,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夫人。”向湮犹豫片刻,“夫人既然能这么快接受我的条件,定然是已经找到了路子把大烟以外的药草进货给制药局。可是我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有这等能耐左右这种批量的交易的大人物,夫人是如何与他取得联系的。能否请夫人解答我这个疑问?” 海燕面露疑惑:“我当你要问什么,这么正经。你见我第二天,张家与黑月会有个酒宴,在席上我遇到了个年轻人。他说自己是专门做生意这块儿的,那时张三汉喝得烂醉,我便假意是奉了张三汉的命,同他谈了谈。” “这年轻人虽然看着才二十出头,比你还小些呢,却是有这个好脑瓜。”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不仅瞬间理解了我的意思,还帮我改进了几处我自己都没发现的缺陷。唉,怎么就是黑月会的人呢?不然我都想把他收回家了,不说那脑袋,光是那张脸都让我心动。”大约是因为和向湮早就撕破过脸皮,海燕不再装出什么小女人模样。都说女人而立如狼似虎,海燕根本就是只镇山母老虎,丝毫不遮掩自己的獠牙。 “那人是……?”向湮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哦对,他身上有和你手里那枚一模一样的纽扣。”海燕突然想起来道,“我在那个穿劲装佩刀的先生身上也看到了,如此想来他应该也是个厉害人物。” “现在的男人总爱跟你一样,一头板寸,帅是帅了,也少了点精致。”海燕美滋滋地回味着,“那人不一样,一头又黑又亮的长发扎个马尾,眼睛跟点了灯似的透亮透亮的。啧啧,不开口的话看着都有些认不出来是男是女。我以前总觉得不男不女是个贬义词,他倒是让我改观了。” 向湮浑身的温度逐渐下降,嘴唇都有些泛白:“你记得他叫什么吗?” “怎么,你认识他?我记得是叫……”海燕偏头想了会儿,“邢月。” 向湮只觉得一盆冰水从头泼下,整个人如临冰窖。这时背后传来脚步声,“咔嚓”一声踩断了一片焦木,也踩断了向湮的脊梁骨。 “夫人在这种地方同谁交谈呢?也叫我听听。”冰冷清凉的声音幽幽传来。向湮一格格回头,单月笙手里正折着支烧焦的柳枝,却仿佛把玩花柳、又像是白刃绕指般玩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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