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对不起 (第2/2页)

  “你不热吗？”

    现在是初秋，温度还没下二十度，感觉两人过得都不是一个季节，戚禾都替他热。

    “不热。”

    她废话多得和连珠炮一样，不过温砚虽然冷了点，但句句都有回应。

    心头泛上一丝喜悦，看他软软糯糯好欺负的样子，忍不住想和他开个玩笑。

    “真的吗？我摸摸。”

    即便语气像个老变态一样，行为却十分克制，仅仅是伸出两个手指，轻轻扯了扯他的领子。

    露出一截深紫色的皮肤，淤痕如同魔鬼的荆棘缠绕，看着就有种窒息的感觉。

    戚禾瞳孔放大，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刚想抻开来看仔细点，手却被他一把拍开。

    “谁干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她显然有些激动，语速都变快了。

    温砚垂着眸子，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没有。”

    戚禾不信：“我再看看。”

    对方视线冷箭一样射了过来，示意她不要再问了。

    她顿时冷静下来，发现确实有些越界，便缩回自己座位不出声了。但眼神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往这边瞟。

    陆陆续续有同学进来，两人相敬如宾，中间隔着东非大裂谷。

    “那个，对不起啊，我玩笑开得有些过分了……”

    十分钟后，戚禾硬着头皮向他小声道歉，不自在所以扭扭捏捏的，手指不断地捻着衣角。

    对不起？

    她在道歉？

    和我？

    温砚心中一动，一瞬间竟有些恍惚，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尤其陌生，不知多少年没人向他道过歉，或者说，把他当个人。

    上一次还是……脑海中又浮现那个人，他闭了闭眼，似乎要赶走梦魇一般。

    戚禾不知道他脑子里正翻涌着惊涛骇浪，还以为他真的生自己的气。

    杏核似的两只眼珠时不时地瞄着他，冷不防触及他视线，又马上转移到其他地方。心虚的样子像极了被发现的小偷。

    温砚叹了口气，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之前我帮过你一次，昨天你也帮了我，我们现在两清了。”

    “什么两清？”戚禾一惊，音量都不自觉地提高了。

    前排同学好奇地转过来瞅了瞅，看见某人，明显犹豫了下，又转了回去。

    戚禾用手挡着半边脸，眉目间难掩焦急，却还是压着声音道：“你说什么呢，这么见外！”

    “那你想怎么样？”

    “什么我想怎么样？”戚禾跟不上他的思维，摸不着头脑，“不是，我只想和你交朋友，真的。”

    她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太自来熟，惹得人家不自在了？不会把她当成坏人了吧！

    “我，我没有恶意的，不好意思啊，真的是……无意冒犯。”

    戚禾摆摆手，尴尬地笑了笑，捂着脸欲哭无泪，无形的耳朵耷拉下来。

    交朋友……温砚眼神逐渐变暗，心中冷笑。

    想必就是看他可怜，施以同情罢了，和救助路边流浪猫狗差不多。

    女孩子心地善良，完全可以理解，可这种不负责任的善良就像永夜中的流星，明亮而又短暂。

    好在他已经受过一次教训，不会再吃第二次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