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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旁观者不清 (第3/3页)
一刻将雪糕的塑料袋子剥掉,拎着雪糕出来的时候,脸上是放松的神情。平常人都是捏着下面那根木片把雪糕举起来,他倒是和拎包似的,也不在意是否会错手失了雪糕 寝室阳台的围栏有两层,一高一矮。高的是玻璃,在里,外侧是木制,中间空着大概三十公分宽。 周楹将手垂在玻璃围栏上,小口小口咬下雪糕,神情近乎温和。 他空出来的那只手自然地放松垂落,有着十分好看的线条。 霍雨前会克制不住地,一遍一遍地,从垂下来的那只手的指尖开始,扫视着周楹的所有,终点是周楹的舌。 倒不是把周楹的舌头与性器联想到一起。毕竟在梦里他自发伺候周楹惯了,而且后者也不曾用舌头讨好过李世欢。 他脑补的最为过分的画面,大概是周楹被自己舔得力气全失,微张着唇,软软地被自己侵入口舌。 他们接吻,各自在这个不存在的亲吻中高潮。 夏天的室外留不住雪糕。不过几分钟,周楹的手上便被工业糖水淋了个透,化开的冰水一直流到他的手肘,也将霍雨前的视线引了过去。 周楹不再咬软塌塌的雪糕,在阳台上的洗漱台前料理了堪称狼藉的自己,之后将水管接上水龙头,用拎雪糕棍的手势捏着水管,随意地冲刷着阳台。 水汽蒸腾中可以看见窄小的彩虹。 霍雨前的心在这种冲刷中得以宁静。 没有别的谁或谁,只有他兀自规定的他与周楹的时光,总是让人安宁的。 这一切都不错。 霍雨前能感到一点书上说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意味,他的春梦也做得少了,虽然梦遗照样多,内裤照样洗。甚至女友也渐渐与他同频共振,平时只发发微信,也不提见面更不提做爱。 但终究只是一时,梦终究是要醒的。 先是比学生层面更高的活动找上了他这个学生会前中枢人物,然后双亲的旧识亲自登了男寝的门。接到通知的同层男生们吓得鸡飞狗跳,忙不迭收拾着狗窝一般的寝室。而那时,霍雨前正心不在焉地侍花弄草。 那位老领导亲自将一套资料送到他手中,满面慈祥地说着“娃娃长大了,要好好读书,做栋梁”之类的话。 霍雨前迫不得已地提前开启了人生中关于学习的下一章程,跟着指导老师跑了几个任务,期间抽空回了一趟家。 父母桌上是一叠独子与各个女生出入旅馆的照片,他们眼底透露出沉重的疲惫,“是爸爸妈妈做错了吗?” 也难怪说杀人诛心。 父母并不直接责问,反而直接揽下所谓的错责,总是教人有些无地自容的。 霍雨前甚至想认错了,哪怕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错——他滥交了吗?没有。他与每一任女友做爱时都做好了保护措施,甚至也根本不射在她们体内。 他错在没有付出真心吗? 可下一秒他们就把他的微渺的悔过打散了。 两个年过半百,学术一生,也是头一遭做父母的人,当爹的那个说:“这样吧,爸爸妈妈的同事,有一个女儿今年也上了你的学校,你平时和她多接触……别再鬼混啦。” 他想回应,但最终沉默以对。 不等霍雨前处理完手上一堆事,李世欢便杀了回马枪。后者带的队拿了许多奖牌与荣誉,隐隐有去国际赛场上亮相的锋芒。那位领导与李世欢一时都成了大红人。李世欢更是趁此重新向周楹表了白。 他们的第一次告白,霍雨前并没有到场,倒是亲历了几次欢爱场面,十足香艳,是个人看了都想取李世欢而代之。 而周楹也原谅李世欢了。 想必他们会好好在一起吧。 他知道李世欢会带队去国外,到时候与周楹必定是聚少离多,但他不太想努力了,带着一点哀莫大于心死的心情学习,书都搬到了图书馆,常座是父母说的那个女生帮他占的。 之后很多时候他都与那女生共同出入。 霍雨前讽刺地想过,是否他的父母要看的场面就是他同那女生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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