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4页)

起头，瞳孔因为惊惧而收缩，嘴唇都忍不住发抖，像是想起来什么，难以言喻的羞耻席卷全身，眨眼已经是连脖子也红了起来。

    “对……对不起！”

    尹乐丢脸地瞳孔泛湿，他近一个月总是夜不能寐，白日因此昏昏欲睡，工作上的失误更是数不胜数。如今都已经是28岁的他，让别人因为他而受到拖累，甚至被人当面批评，都极大地刺激他的神经。

    “对不起有用吗？这是第几次了？”

    乔卫咬着牙质问，“你有没有职业素养，晚上不能好好休息吗？这件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会造成什么样的损失？我真的很难理解，你怎么有这么厚的脸皮待在这里。”

    尹乐不敢反驳。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的问题，他确实总是犯一些低级又搞笑的错误。

    “说话啊？”

    乔卫不耐烦地抿了一下嘴唇，宿醉，头疼，折腾得他十分难受，他的脸色显得越发苍白憔悴，痛苦助长着怒火的高涨，看着眼前人屡屡犯错，又闷声不吭的模样，实在是难以接受。

    “等林燕出差回来，我会和她说明。你就先做到月末，到时候再说吧。”

    尹乐愣了一瞬，抖着嘴唇想要争取一下，却只看到对方不耐烦地挥手，让他出去。

    他只好，慢慢地，走出会议室。

    乔卫只是为了处理数据特意过来，他并没有和其他人寒暄。对方脸色臭得像是台风，不长眼撞上去都会挨一顿骂，也因此，被叫到会议室，出来之后就精神恍惚的尹乐并不扎眼，其他人甚至还惺惺相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份工作其实只是堪堪温饱，能够在这个城市活得不那么难受。工作内容虽然是很令人头疼的销售，但是接触的客户都比较单纯，产品的质量也是市面上最好的，因此还比较舒服。

    上班的位置距离他的出租房有一些距离，他得要匆匆赶上拥挤的上下班高峰期的地铁，然后再换乘公交车，然后在前后渐次亮起的路灯下走上一段，才能到家。

    他所在的小区入住率不高，进来就是一片黑灯瞎火，走近单元楼的时候灯光会突然亮起，雪白的灯光刺眼得很。

    辗转着，漂浮着，苍白虚弱得像是游魂一样的他，终于轻飘飘地落在床榻上。房间乱得厉害，堆积着换下来的衣服，拆开的包裹……肚子饥肠辘辘，催促着他起床准备吃食。

    他面朝下地倒在床榻上，像是一具空壳，又像是一座石雕，永远地陷入黑暗与寂静，沉默得连呼吸都消失。

    很快，骤然出现的急促呼吸，翻转着摊开四肢面对灯光的男人，面上一片湿漉漉的，像是晨曦中被雨露浇了一脸的鹿，可怜地皱着鼻子。

    艰难地用手掌覆盖住狼狈的面容，尹乐忽视着自己的需求，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

    很难形容做梦是什么感觉。

    发现的时候，之前被忽略的透明泡沫迅速堆积起来，啪啪啪地破碎，露出堪称科幻的巨大虚拟绿幕投屏，上面流窜着密密麻麻的数据。

    尹乐迟疑地走近。

    他模糊地记起，昨日有看到这个机器，好像是叫做幻想模拟成真系统?能够提取人物形象，供以他人玩乐。

    昨日醉酒的他好像是胡选一气，最后更是肆意玩弄着模拟出来的人物，任意发泄。

    尹乐觉得有点尴尬，但是过分离奇的梦境反而让他放松许多，忍不住好奇地凭着模糊的记忆胡乱勾选。

    按下开始开关的时候，白色的梦境像是潮水一样消退，熟悉的环境展露到他的面前。

    他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公司会议室桌子上，那个被紧紧绑着的青年。

    粗大的麻绳将青年的双臂紧紧地束缚在桌子上，整齐的衣服因为挣扎而凌乱，转过来靠近对方，可以看到双腿也被并着绑在一块。

    青年的眼睛勒着蒙布，嘴里咬着口枷，粗鲁的咒骂模糊成意义不明的呻吟，往日里高高在上的经理，此刻只剩下被凌辱的现实。

    不，这只是一场离奇的梦。

    尹乐混乱不堪地停在经理一臂之远的地方，他甚至有点羞耻于自己选择对方作为欲望满足的对象。他确实是个同性恋，高大帅气，自信强大的经理确实是非常优质的男人，但是对方压倒性的气质和刻薄的言语，早就消磨了尹乐心里那点小心思。何况对方还不一定是同性恋。

    但是他很快回忆起，昨夜那混乱，香艳，暴力的单方面性交。

    是他，昨天也是乔卫。

    这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已经都做过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