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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太敏感，霍正楠留给他的阴影太深。

    清醒了些便被霍言洐的眼神吓到。

    好像那个温柔和善的霍叔叔一下子就消失了。那个将外套披在他身上的霍叔叔，在超市里笑着走向他的霍叔叔，送他尤尔玩偶的霍叔叔，带他出去玩的霍叔叔，陪他蹦极的霍叔叔——那样眼光里含着温和，让自己觉得充满安全感的叔叔不见了。

    他见到的是在霍家初见的霍言洐，带着一身的庄严跟尊重，也是后来雨天带自己回了霍家的霍言洐——他记得那天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霍言洐就是用这样的目光盯着他，像一只在树下潜伏准备伺机而动的野兽，盯上了孱弱的猎物，下一秒就会扑上来，用利牙撕咬开自己的血管。

    陆落锦害怕。

    如果这是霍正楠，正抓着自己的手腕，也许下一秒就会是一个巴掌过来，或直接将他踹在地上。

    他害怕霍言洐也会这样伤害自己。

    他不希望霍言洐会变成另一个霍正楠。

    陆落锦颤着声音说道：“……霍叔叔，你，你抓疼我了……”

    但好在，陆落锦这么说，霍言洐就松开了他的手。

    霍言洐从小美人的眼里读出了害怕防备的情绪，他突然意识到，先前他最想做的，其实就是消散小美人这样的防备害怕。

    他的确可以金屋藏娇，将小美人当成自己的私人物品，关在一隅方寸之间，除了自己，谁都不用见，任何人都不需要讨好。

    但他不希望小美人会恨他。

    小美人曾问过自己，离开了霍正楠那个牢笼，自己会带他去哪里——当时他没想出过答案，现在想，至少不该是另一个牢笼。

    霍言洐松开了他的手，努力压下自己心头嚣张的占有欲。

    不去看陆落锦的脸就好了。

    不见到他这张无辜又勾人的脸，霍言洐就可以忽视自己到底多想要他。

    霍言洐道：“……很晚了，你快去睡觉吧。以后不要晚上还在外面喝酒，很危险。”

    说完也没等陆落锦反应，就转身离去了。

    他怕这样的情况下再对上陆落锦的眼，会做出自己都不能控制的事来。

    而这样一出，陆落锦也差不多完全清醒了过来。

    手腕还有刺痛感，他肤色白，又容易留下痕迹，低头就能看到此时手腕上出现了一圈红痕。

    刚才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害怕霍言洐会变得跟霍正楠一样，用极端的手段伤害他。

    可霍言洐没有。

    他说疼，霍言洐就松了手。

    陆落锦清楚记得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记得自己向霍言洐讨要一个拥抱，记得霍言洐看向自己的眼神。

    他茫然不知所措，不知为何最后会变成现在这样。

    陆落锦在没有开暖气的客厅里多待了一会儿，直到寒意从脚上头，他打了一个喷嚏，才哆哆嗦嗦地抖着身子去洗澡睡觉了。

    喝过酒的身体本就热，陆落锦在一热一冷之间切换，洗澡的时候又昏头，忘开热水，直接先浇了自己一身冷水。

    结果陆落锦整夜都没睡热，第二天醒来就发烧了。

    他头重脚轻地下楼梯，最后两格却踩空，一下跌在地上，鼻血流了半张脸。

    霍言洐正要出门，被陆落锦摔倒这一声响惊得回了头，看到陆落锦半张脸都是血，吓得不轻。

    烧到三十九度，家庭医生上门为陆落锦打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