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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翟这个还不肯接受治疗。昨天我接到老板的电话,说过几天又要来两个人,但是我们院的病房不够,只有15个房间,再来人就没地方睡了,所以你们两,抓紧时间,要是真的不行,就把他们赶出去。” 另一个医生看着很年轻,翟阳煦记得他姓陈,陈医生说:“我那个都治疗一半了,给我多一点时间,他肯定能好的。” 主任点点头,又看向翟阳煦,说:“小翟,你这个还剩下五个多月,时间不多了啊,他有点进展没?” 翟阳煦如实说:“他现在愿意跟我说话了,就是还有点胆小,他今天还想自己去饭堂,虽然失败了。但他也尝试过了。他会康复的。” 主任拍拍翟阳煦的肩膀,夸赞道:“哎呀!不愧是在大医院工作过,就是有点水平!那就交给你们两了!”说完就背手离开了。 陈医生跟翟阳煦说:“我记得你那个在这里呆了好久了,重度失控,还封闭自我,多难呀,我这个也是重度失控,但他就是有些疯而已。” 翟阳煦好奇地问:“怎么个疯法?” 陈医生边走边跟他说:“他是出来卖的,赚的钱去吸毒吸没了,又借了高利贷,被人打出心理阴影,最后是被一个有钱人收养了,但没过多久有钱人又不要他了。他是被老板送过来的,说治好他再送回俱乐部继续卖。” 翟阳煦问:“他现在戒毒了吗?” 陈医生说:“早戒了,这鸟不拉屎的山头,哪来的毒品给他吸。” 翟阳煦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勉强是个人样,喜欢到处玩,大把精力,见到我跟狗见到主人一样,就差摇尾巴了。” “怎么治的啊……” “就那样呗,他们这些人,不都是些sub,m嘛,你就做他们想要的主人就好了。” “这样……分开的时候岂不是很不舍得?” 陈医生无奈地笑了笑,说:“别太过了就行,就算我不舍得,他还是要被送走的。” 他们走到了病房区,陈医生要去探房了,就跟翟医生分开了。 翟阳煦沉思着走回了石元林的病房,看见他正在收拾房间,便问:“要帮忙吗?” 石元林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翟阳煦坐在他床上,看着他把阳台的衣服收下来叠好放衣柜,又拿着抹布去擦窗玻璃,看着是很正常的搞卫生,其实翟阳煦知道他这是在自我安慰。 翟阳煦问:“你多久搞一次卫生?” 石元林说:“半个月吧。” “在他家里也是这样吗?” “那先生有洁癖,我每天都要做家务的。” “噢……” 石元林还在擦玻璃,擦着擦着他就停下了手,他说:“那件事情,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翟阳煦问:“哪件事?” “就,也不要写在病历上,我怕……其他人会笑我。” 翟阳煦知道他在说他被轮奸的事情。 翟阳煦说:“不会告诉别人的,你的病历也不会给别人看,我会帮你保密的。” 石元林松了一口气,手又动了起来,这扇窗玻璃本来就不脏,现在被他擦得透明发亮。 翟阳煦现在很想抽烟,但他口袋里没有烟,他已经戒烟很久了。 翟阳煦问:“你出去之后想做什么吗?” 石元林想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应该会回老家找一份数学老师的工作,或者做家教……” 翟阳煦问:“他是你的初恋吗?” 石元林说:“不是,我以前在读书的时候,交过两个女朋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会栽在一个小我那么多岁的男人手里。” 石元林的话里满是自嘲,有时候爱情会让人昏了脑袋,会为了爱人强掰弯自己的性取向,会为了爱人甘受这么多年的痛苦。就像他愚蠢的弟弟,从六楼爬下来,兴致勃勃去找那林,结果摔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断了腿。 翟阳煦摸着他的床单,床单铺得很整齐,边角都很好地收进床垫下,被子没有叠,就散在床上,枕头上还有凹下去的痕迹。 翟阳煦忽然问:“出来之后,要不要跟我一起住?” 石元林回头看他。 “忘记那林,跟我在一起。” 石元林结巴道:“什么意思?” 他紧张地抓着抹布,说:“跟你住是……是同居吗?” 翟阳煦斩钉截铁道:“跟我交往吧,石元林,我来做你的主人。” 抹布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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