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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第4/4页)
。”说完,我把自己的脸埋进搭在膝盖上的手臂里,可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对方的回复,于是又偷偷抬起头看他。 “小子,你别去做傻事,知道吗?”我发现他一直在看着我。 “傻事?我?” “一些事做了就回不了头了,你没必要这么做。” 多么诡异又可笑的场景,一个亡命之徒在劝我不要去杀人,并把这些事称之为傻事。 “……算了,随便你。”见我半天没有回复,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我抬起头看着他,“时间很晚了,睡觉,明天我送你去最近的镇子。” 我刚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次被他挑起下巴,但这一次很温柔,我以为他又要怎么折腾我时,一个温柔到令人颤栗的吻落在我的额头。 如果之前一大段的对话只是他为了安慰我的话,其实还不如这个吻更有用一些,但又或许……两种安慰方式我都挺喜欢的。 一个破旧毯子毫不留情地砸到我脸上让我回过神,我的牛仔说了一句大概是西语中的晚安后蜷缩进某个简陋的帐篷中不出来了,外面只剩下火焰舔过木柴的噼啪声,还有荒野永远不会停下的风声。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裹着毯子睡着的,只知道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靠着某棵树,马就拴在我旁边,身上的钱少了一点,倒是多了一大块还没拆开包装的巧克力。 最丢人的是,我竟然一点都没生气,更可笑的是我还带着一脸奇奇怪怪的傻笑直到进入小镇。 至于后面在这个小镇里发生的事,因为不是很重要,我在这里就只是流水账地记一下。 那天我先去了镇子上唯一的药店,简单把伤口重新处理了一下,回旅店洗了个澡,收到了家族寄来的信,我在大堂读完它,后吃着旅店提供的早餐,作为早餐的咖啡没有昨晚荒野中的奇怪味道,反倒让我感觉有点奇怪。 “先生,是餐点不和您的胃口吗?”见我读完信件后看着白瓷杯里的咖啡出了神,一位男招待轻声问道。 “啊,不,很美味,我只是……我只是在想事情。”我笑着回复着他,然后看着他向我行礼后离开,视线又重新落到白瓷杯内壁上被我饮用后留下的痕迹上看了一会儿。 信件落款上的字迹仍然是那么凌乱——这出自我最年长的哥哥之手,如今父亲几乎已经把小半决定权交给了他,或许那个老头早就决定他就是自己的继承人。 信件中说,他第一个孩子出生了,是个小男孩,因为我在外奔波特来告知,特意说明,我不用回来,而是在一切完成后立刻赶往另一个镇子(不,应该算是城市了),和某个更难缠的家伙合作的事宜。 他在信中再三要求在我忙完这里的事之后就立刻赶过去。 “Dear Brother……”我把信件折好,单手托着脸,继续看着白瓷杯里渐渐干涸的痕迹,“……My Brother……” 接下来的几天,我成功拿到了需要拿到的一切文件和目前可以拿到的金额,但是我还是在这个小镇多呆了几天。 在这期间,我听说这个家族的某个酿私酒地点被一窝端,里面的私酒也被抢走了,不久后,这个镇子发生了枪战,虽然参与战争的亡命之徒我一个都不认识,但我猜他们可能是和我的小牛仔一伙的。 在我离开那个小镇的前一天晚上,那个家族同样被那些亡命之徒攻击,据说只有八个人就把这个家族杀了个干净,最后一把火把那栋存在了一百多年的宅邸烧成了一片废墟。 离开之前我去那个废墟看了一眼,木质结构仍然布满了赤红的斑点冒着烟,只剩下几个幸存的仆人在收拾残局,荒凉的可笑。 从他们口中我得知,老太婆被烧死了,她那些畜生儿子被乱枪打死后尸首被烧得面目全非,只是小女儿下落不明。 我问候了那位脸上写满了麻木的男士,正准备离开这片废墟时,一个被烧得变了形的金属鸟笼被某个哭泣的女仆踢到了我的脚下,原本缠着铁丝的笼门被烧断了。 我猜里面的鸟一定已经逃走了。 令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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