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浴缸/灌肠/禁锢/触手） (第1/4页)

    殷舒最早觉得他在深夜仰望天空时从那本应热寂的黑暗中找到了生命之星，他给这幸存下来的娇弱生命起名叫“维”。这个名字代表了黎明揭下的黑夜的面纱，是温热血液澎湃奔涌的道路，是祝愿新生的欢呼万岁，是跨越万千与他相见的唯一。

    然而现在他发现自己年纪轻轻，就已被迫变成那种家里有青春期孩子的中年父亲，那颗最初绽放在他眼前美丽的生命之星也逐渐变得“邪恶”起来。

    “维！不可以钻水管！快出来！”

    “不能私自偷喝牛奶，还要给你清理……你是怎么拧开瓶子的？！”

    “挂在我脖子上不累吗，快下来吧，弄得我都有点痒……唔！”

    维长大以后开始表现出智慧生物的特征，就像猫咪永远对会动的物体激动一样，维也有特别的喜好，比如将自己的腕足伸进所有能它发现的洞里，为此殷舒不得已将别墅中所有的下水道口与水管都加了遮挡，但总是防不胜防。

    为了方便维在家中活动，殷舒只保留了生活必须的家具，同时把带着棱角的桌椅茶几通通换成圆角，偌大的别墅显得空荡荡的。维自从离开了培养箱，就经常粘着殷舒。有时会像颗卵那样将十条腕足拢在一起，安静地横在殷舒身旁，有时则像一颗多角星舒展躯体攀在他身上，用细瘦的腕足把玩他的发梢和衣角。

    他对这个从实验室中偷出来的异星种总是无限宠溺。殷舒工作的研究所由一个无国界科研组织资助，但他们的研究成果并不会轻易公开，或者说至少要保密三十年到五十年。

    外星生命对他们这种前沿来说早已不是科学幻想，他们曾经在冷冻土壤样本中发现过类似代谢产物的有机物，而当时其他研究所给出的结论都是样本已经被空气中的有机物污染。

    同事骆洛经常跟他开玩笑，说他们就是一群活在世人眼皮底下隐形的疯子，总是异想天开却偏偏手握利器。

    然而异星种的研究却让他们感到害怕，实验员们发现这些由探测器带回的土壤标本中存在微小的生物荚，被唤醒之后它们展现的进化程度远超出人类的想象。

    殷舒在接到自己主导的项目被要求停止的通知后神色平静，骆洛赶过来安慰他，他却表示自己需要冷静一会，离开实验室去了洗手间。没过多久他神色如常地回到实验室的隔间，从容地洗手换好衣服，经过风淋室走进无菌室，从恒温箱中取出托盘，将强酸分别注入八个培养皿中，静置半个小时，清理好工作台离开了无菌室，填写完最后一份实验日志。殷舒最终离开了研究所，并且于当晚用邮件提交了实验报告以及自己的休假申请。

    那一天殷舒进行了他一生中违规操作次数最多的实验。比如将培养皿中的液体培养基转移到试管中，将已经密封的试管混淆在实验器材中，带出无菌室。他将维从实验室偷了出来，转移到自己别墅的地下实验室中。

    几年之后的某天夜里殷舒突然想起最初是如何将维偷偷带走的，对攀在自己身上的异星种笑着说：“你那么热衷我身后的那个洞，是不是因为我曾经把小时候的你藏在那？”维无法回答他，只是将殷舒缠得更紧，仿佛彼此之间再无间隙，融为一体。

    维的体型长大到快有殷舒一半时，深紫与褐色渐变的皮肤上随着软骨的起伏开始显现橙黄色的纹路，宛若用金色的细丝带点缀。腕足也长出结实的肌肉，每条粗了一圈的腕足底部还生出一道深深的褶皱。有几次殷舒想从沙发上起身，却被攀在身上的维缠得动弹不得，殷舒拗不过维的力气，往往就随了它的心情选择当一个安安静静的异星种攀爬架。

    直到有一天，殷舒终于明白了那些腕足为什么会变得粗壮。

    殷舒经常让维在浴室的浴缸里玩耍，把几只橡胶鸭放进去让维捕捉，顺便把它蹭在身上的东西清洗干净，维很享受这种感觉，有几次甚至在殷舒泡澡时偷偷打开门溜了进来。

    这天殷舒打开浴缸的冷水，维原本在它身边蜷伏着，听到水声就快速滑了进去，殷舒看到维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维的身体日渐强壮，精力也比从前旺盛许多，好似每天都玩耍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