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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额发垂下来，遮住半边眉毛。

    “对不起。”半晌，他就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严煜轻笑，又坐回沙发上，把手机揣回帽衫的肚兜里，一挑眉，“回来的这么早。早知道我去接你了。”

    “别介别介。”沈枢也坐下来，他脱掉外套，衬衣胸口上有一点油渍，他有点局促，问：“你看什么呢刚才？”

    严煜笑道，“还是那个剧本。”

    “什么剧本看了这么久都没看完啊，”沈枢好奇心更胜，“我还以为你看的是什么并购书交易案呢。”

    “哈哈哈。”严煜回答：“写得非常精彩，环环相扣，就是有点太长了，估计不能拍电影，也不能上星，可能也就网剧能成。”

    “又是网剧啊。”沈枢挑眉道：“那也挺好，我也觉得不是什么都能拍出电影来的。”

    严煜点头，“对。最接近电影表达手法的其实还是短篇。有想象空间，能延伸，不拖沓，故事为上人物次之，起承转合前后伏笔也好掌握，在叙述手法上也能玩出花儿。用长篇拍电影，很多伏笔、花样，不能用。就叙个事，吃的还是原著改编这票观众。”

    “哎嘿，”沈枢不禁问，“呢？这怎么说，我估计写完得一百五十多万字了。”

    严煜莞尔一笑，看着他的眼睛，说，“所以，你属于第二种情况。”

    “什么情况？”沈枢有些不自然地紧绷，坐姿不自觉调正。

    好紧张。

    “塑造了一个非常完备的世界观，这个世界观不仅新颖，还附有丰富的文化特性，写尽中原、东瀛、西域、欧美的风土人情。这样的，拍成电视剧，或者网剧，才是浪费了你的心血。

    “只有电影，才能用几十个亿的大制作，给你做出那些特效、法术、世界各地的庙堂……

    “只有影院里巨大的荧幕，IMAX，3D，才能带给观众，最直观的，最震撼的，你笔下的世界。”

    仿佛十二年的时光飞速压缩，一帧一帧镜头重叠，再重叠，到最后，只剩下薄薄一张画面，少年严煜，青年严煜，眉目英挺，神情温柔，慢慢慢慢，重合于一处。

    再无丝毫间隙。

    “所以，可以拍电影，也只能拍电影。”严煜说。

    “啊……这样。”沈枢好像从梦中惊醒一般，这才回过神来。

    他眨眨眼，再看面前人，却什么都不一样了。

    严煜好像更帅了，连笑起来，眼角细微的褶皱，都好迷人。他的酒窝，他的嘴唇，他干净的衣领和袖口，他的耳朵，都好完美。

    所有的计划瞬间都不顶用了。沈枢本来还想悄悄来一点身体接触，不经意间，摸摸严煜的手，碰碰他的大腿，再多笑一笑，展示一下自己的容貌，试探一下严煜对同性身体的接受程度，可现在，他只感觉脸上热得慌，想盯着严煜没完没了地看，却完全不敢和他四目相对。

    他想找点话说，却觉得严煜盯着他的，那双充满笑意的双眼，灼灼发烫。烫得他，连耳根，都是红的。

    裘梓鉴这个杀千刀的……奶奶个球，娘希匹，直娘贼……为什么要在路上嘴贱承认啊啊啊啊啊！要不然根本不会想起来这种事情吧，现在意识到自己的心情后，还怎么面不改色地自然相处啊啊啊啊啊！

    沈枢只觉得心里乱得不行，他一分钟也不想在客厅待，便跟严煜说，自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