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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蜃楼和脱敏 (第2/3页)
。 有些词句开不了口,便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旁敲侧击。 “阿霁。” “嗯?怎么?”宋霁的睫毛扫过季兰藏的掌心,他没有拿开季兰藏覆着他眼睛的手。 季兰藏平复着呼吸,斟酌着如何开口。 “你……你以前是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啊?” 睫毛再次轻轻闪动,宋霁嘴角逸出一丝笑声,他抓住季兰藏遮住他双眼的手,轻轻吻了吻,眼里是腻死人的光。 “吃醋?” 季兰藏双手逃不开宋霁的桎梏,一字一顿地强调,“不是吃醋。” 宋霁自然觉得解释就是掩饰,抱着季兰藏笑得愈发开怀。在他眼里的季兰藏愈发鲜活起来,像个普普通通的少年,在一段感情中左右徘徊,捧着一束花,让人无法拒绝。 笑够了之后定睛看着季兰藏,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兰藏的下巴放在宋霁的肩头,感受着宋霁手掌安抚般地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 “兰藏,你们不一样。”嗓音低沉如钟,丝丝沙哑,擦过空气,拨动神经。 借着看不到彼此神情的一个长长的湿润的拥抱,契合了各自的寂寞,各自有各自的谜底。 不知道揭开的时机。 人总是多变,因而莫说他人,连自己也猜不透自己。 季兰藏夜里虽然疲累,心里仍旧压了块不轻不重的石头,断断续续地睡了几段,清晨醒来时晨光熹微,抬眼便瞥见宋霁眼下的青黑。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宋霁,从饱满的额头看到上翘的眼尾,扫过他微抿的嘴唇,最后停在了落着微光的睫毛。 手指不自觉地颤动。 就像初遇时那样。 脑海里突然想起连笑对他说过的话,连笑不知道动情来由,戳着他的脑门笑他。 “哟呵,没看出来啊,我们小季同学居然是只小颜狗。说白了你就是个小色鬼。” “季兰藏是个小色鬼!” 才不是呢。 他的一见钟情,不仅仅是见色起意。 季兰藏和宋霁的首次初遇,季兰藏单方面的初遇,是在一个倒春寒的午后。 车祸严重,保住了命,季兰藏床上躺了几个月才堪堪醒过来可以下床走动。 一场车祸把躯体内外毁得面目全非,五脏六腑都受了损,一颗脑袋经了手术,裹着纱布,单单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耳朵。 醒过来却脑袋空空,什么都忘了,也没有身份信息,季兰藏在病房里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从一开始呆呆望着窗外到后面逐渐下地走动,偶尔能回几句护士的话。 这样持续了又有几个月,江程柏才终于想起了自己救了个人,从实验室里爬出来看了眼季兰藏,带了些画具给季兰藏。 季兰藏秉承着对救命恩人的礼貌打了招呼,也由着他抱着小蛋糕在一旁嚣张地享受,听他说话,但也不回头看他,也不开口回应。 江程柏接连来了很多天,但季兰藏除了打招呼之外,只是能在他吃蛋糕的时候认真看着他,像个机器人,没什么生气。 画具一动不动摆在那里,跟季兰藏一样是无用的摆设。 江程柏脾气本就算不上好,那时放的几天假全花在他身上也没什么大用,走的时候丢了句话给季兰藏,又是很久不见。 倒春寒席卷中心区,早晨夜晚季兰藏都藏在被子里,白天又被熏得昏昏欲睡,来抵抗骨骼里的疼痛和皮肉上的瘙痒。 有天白日里难得醒过来,季兰藏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水杯,小口小口地喝。 护士每天一换,这次是个中年妇女,看季兰藏的眼神总带着妈妈般的慈祥。季兰藏低头喝着水,下意识逃避着不敢对视。 私人医院很大,住的人非富即贵。季兰藏沾了江程柏的光,直觉着不想和外界交流。住的一层除了护士没听到过其他声音。 门外却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一下一下,声音不大。 季兰藏捧着杯子往门口看,护士打开门,没看见人,腿上挂了个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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