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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祭礼 (第2/3页)
。但她当然不能就这样直接承认。 试探再三,茶也续了一杯,她这才挥退下人,开口说了些实的:“诸位爽快,本官也不说旁的了。东西,确实有,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 鱼上钩了。 “我等在南边海上有商队,只要拿到了货,运往邻国,不愁没有销路......只是......” “只是?” “不瞒大人,我们在海上是有路子,但这陆路......更何况此物在天梵,可是......不知大人可有法子,能在路上运送,有个保证?” “哈哈哈”魏太守朗声大笑:“我还当是什么,这你不用操心。本官也不瞒你,这货是完全可以保得下的,就算是在上京,本官也有说得上话的人!” 靳子珺连身恭维,言语真诚,直教得太守脸上都浮起来些许得色,在靳子珺顺势追问时,张口就说了出来。 “不错,正是当朝尚书!” 靳子珺笑意更深,身侧的挽月浑身一抖,悄咪咪看她,觉得隐约看到了这人身后的狐狸尾巴。 要的口供已经到手,也没必要再装下去。 “魏太守,天梵矿场均为官营,您这私下的交易,可是要进天牢的啊?” 魏太守神情僵硬,重又坐直了,连手中的被子也放回了桌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您要住天牢。” “你是,那个国师府来的巫者?”魏太守面色阴沉,突然醒悟。 看靳子珺没否认,她继续道:“你管这些做什么?既然是巫者,就好好祈福,别多事。一届巫女,你觉得掺和这等事能有好下场?” 魏太守冷笑一声,高呵:“来人,来人!” 一旁安静看戏的帝君亲信坐不住了,掏出块宫牌来:“魏大人,不妨看看这个?现在,还觉得我们管不了吗?” 那牌子!? 魏太守猛地起身,扑过来要夺那牌子,也就在这时,房门大开,是早就占了院子守在门口的挽风并一众侍卫。 官刀压在魏太守脖子上,让她跪了下去。但这个距离足够她看清那牌子上的纹样。她双目圆睁,失了力气,跌坐在那里。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魏太守喃喃自语着,没人理会她。 倒是靳子珺离开前,低头冲她一笑,温柔开口:“太守别急,您很快就能见到尚书一家,阖家团聚了。在那之前,还有那么多枉死的魂灵陪着您,天牢里不会寂寞的。” 她说完便不再停留,只余下魏太守,冷汗浸透了衣襟。 三日后,西郊。 晴空万里,一丝清风也无,通透日光照耀着灰褐色的土坡,像是要穿透肮脏,燃尽罪恶,照亮那里面近百具的未寒尸骨。 靳子珺一袭祭袍,立于台上,规矩地行着在国师府学成的祭礼,觉不出厚重闷热。 “愿一切众生,具乐及乐因; 愿一切众生,离苦及苦因; 愿一切众生,不离无苦乐......” 最后一句祷词落地,不知何处而来的微风拂过,吹起她发尾衣摆,万物静谧。 百姓已经知晓了矿场之事,听闻今日祈福超度,已经围了许多人。但现在,硬是做出了万籁俱寂的效果。 他们抬头看她,有人傻呆呆地张着嘴。 太阳在她身后,给她镀上金身。她无悲无喜,面容漂亮得不似凡人,衣摆拂动,是清风唯一的眷顾。 雨,翩然而落。 一滴,两滴,星星点点砸下,让阳光普照中的大地染出深色的印记,慢慢汇成一片。 极度安静。 前排,有人跪了下去。那是昨日赶来的,那个名唤菁桃的姑娘的家人。他手中正攥着那个暗淡的金绣平安符。 一人,两人......乌泱泱的,转眼间,四周百姓跪倒了一片。 于是还站着的人就格外显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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