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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梦兽。每只梦兽都那样忠诚。譬如你想见心爱的人,你的梦兽找到他时,他身边还有另一只梦兽守护,它们为了主人搏斗,直至遍体鳞伤;你的梦兽甚至威胁它要伤害它的主人——只有主人可以让梦兽抛弃自己所有的骄傲。 总之你的梦兽非要它伏地丢饶,带走它的主人,到你梦里去。 它能在梦和现实中穿梭,你在梦里唯一看不见的就是它。在它眼中,做梦是件无趣的事吧,无非是一个人并不知道的,另一个人深沉的守护,可它偏偏尽职尽责地工作了很久,很久。它也许会怨你吧,但它依然会静静趴在你身边,从不焦躁地踱来踱去。 不要试着见它。你们之间隔了岂止一个晨昏? 因为注定无缘,所以你不如好好保护自己。你死了,它失去主人,也会消失的。 我算是个励志典范了,白手起家经营酒吧,误打误撞吞并了一家连锁酒店的部分分店,从此飞黄腾达;娶妻生子,奔向人生大赢家的快乐生活。可我的那些天马行空的梦,都被消磨殆尽,心里累得只要平凡日子过稳当便千恩万谢,末了继续提心吊胆。 我经常感到沮丧,放不下过去种种。忘记么?我做不到。伤害过我的人都忘了,我不忘,只有我一个人痛苦;我不忘,至少还有一个人记得他们的罪。他们有他们的罚,我不关心,我只要我应得的幸福。 我每天拖到很晚才睡,一上床翻来覆去睡不着,迷迷糊糊睡去,没睁眼又累得要命,周而复始。我加了个Q群,专门扯淡那种,形形色色的人在那里面说着和我类似的故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我向来话少,顶多翻翻聊天记录,突然觉得自己的“痛苦”很俗套,根本算不了什么。我不是一个人。 他们抱怨够了,就互相安慰,有时还安慰没怎么见过的我。陌生人的安慰很廉价,还不如化安全感缺失为攻击性来得靠谱。反正都是浪费时间。 转眼小孩三岁了,非要睡在我和妻中间,晚上又一通左蹬右踹,我烦了,叫他附在妻身边,我抱着妻。 每天醒来,我都觉得我跟眼前的人不熟,过一会儿才能从这种奇怪的感觉中缓过来。更有甚者,不像我抱着妻,而是有人抱着我。 我在Q群上随意地提了一下这事,感叹自己老的也太快了,几个男人说我是审美疲劳了,一个少年则神秘兮兮地说我鬼附身了,要小心。过了几天我翻聊天记录,看见一个女人抱怨一个叫王玑的人不地道。 女人:你威胁我们瞒着他,自己倒上手了?人家是直男,还不被你恶心死? 王玑:我看他要旧病复发了,出来帮个忙,怎么? 女人:他老婆都是你在干,还有脸说? 王玑:你说话注意点。 少年:反正他早晚都得知道,说了又怎样? 少年语出,几个男人在边上帮腔。王玑叫了个中年人出来拿主意,那人模棱两可地说了几句就走了。然后他们又开始东扯西扯。 我并不认识他们,听口气,他们都跟我挺熟,而且瞒着我一件大事。妻是全职太太,很少出门,我能确定她没跟别的男人往来,当然,除了儿子,晚上也没有其他男人在我床上。 故弄玄虚?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怪事。我带儿子买书,买了一堆漫画回来。妻埋怨我瞎花钱,买的书儿子都不看,儿子则高声辩解说是我要买的。里面确实有一套是我从初中就特别喜欢的。我赶紧打圆场,说是一时怀旧,后来看没看就忘了。 当时Q群上对应的聊天记录只有几个男人调戏那个少年,不是我要找的。 结婚纪念日,我给妻准备的各种惊喜在白天放送完毕,晚上困得直接睡了,第二天早上妻在我身边却又是撒娇又夸我好棒,还说要我注意身体,说我后半夜到厕所吐了好几回。 我突然想起她们在群里说有人干我老婆的事,上群找人,没一个人在线,便留言说找王玑。 晚上我查消息记录,王玑问我找他干嘛。 我:你把我老婆上了? 深夜。王玑:是。 我不好斥责他。他应该是我的另一个人格吧。我确实不是一个人。讲双重人格的电影不少,我能接受。 咱能同步聊吗?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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